云焕洲眉飞色舞,“死犯就是那锁匠!云洋那小子根本不信我真敢让他干这种事,后来被逼着动了手,没几下就又哭又笑,人差点厥过去!”
她比划着,“我让人死死按着他,不许他歇一口气!等行刑结束,他胆汁都吐空了,抱着柱子哭,说这辈子再也不想见血了!”
“好一剂猛药。”林晚叹了口气,“看来他也就是叶公好龙。”
云焕洲冷哼一声,眼底尽是满意。
“总算让他知道血是什么味儿了!这还只是个开始,明日还有更多的活计等着他。如今他身边的人,个个冷心冷肺,谁都不会给他半点同情!”
林晚点点头。
“兴许等他放下屠刀那天,就大彻大悟,立地成佛了。”
木九渊很不屑地嗤笑一声。
“麻烦,一刀下去不就清静了。”
“他是我亲弟弟!”云焕洲立刻反驳,“木九渊,你若是有亲兄弟,就会明白……”
她的话猛地刹住。
空气瞬间凝固。
她想起来了,眼前这位,是亲手灭了自己全家的疯子。
木九渊脸上不见半点怒意,反而勾起一抹怪异的笑,他抬起下巴,朝云焕洲身下那只‘小杌子’点了点。
云焕洲一愣,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坐着的根本不是什么杌子,而是一只异常精美的木匣。
“喏,”木九渊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对着木匣的方向晃了晃,“那儿呢。”
林晚痛苦地捂住了脑门。
我的天,云焕洲居然一屁股坐在了沈千渡的脑袋上!
“别碰,别碰。”林晚无力地叹气,“不是什么好东西。”
木九渊却已经伸手将那木匣抓了过来,随手放在矮案上,“啪”地一声揭开了盖子。
沈千渡的脑袋,保存得还挺新鲜。
云焕洲只朝里看了一眼,就觉得天旋地转。
“这、这不是东海湖王的义子,沈千渡吗!”
沈千渡执掌的东海湖与云境接壤,云焕洲身为摄政王,自然认得他。
她扶着额头,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跟小雀前阵子还聊起过他。”
林晚与木九渊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哦?”
云焕洲完全没察觉自己正在卖队友,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起来。
“当初我对小雀说,沈千渡离我近,年纪也差不多,我要是再过两年还找不到中意的人,不如就主动问问他,看他有没有那个意思。”
林晚挑起眉:“他怎么说?”
“小雀把沈千渡说得一无是处!说他长了副女相,日后夫妻生活肯定不美满……”云焕洲纳闷地歪了歪头,“为什么长了女相,夫妻生活就不美满了?”
林晚:“……”
木九渊憋不住,肩膀一耸一耸地开始坏笑。
林晚见云焕洲一脸求知若渴地望着自己,只能干咳两声。
“她就是不想你嫁人,瞎说的!”
“我也觉得是。”云焕洲抄起手,“她又说,沈千渡二十好几了还不议亲,身边连个红颜知己都没有,八成是有什么隐疾。”
林晚:“……”
“为了让她安心,我当场就跟她保证了,不会考虑沈千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