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辞别宫里,脚步匆匆赶回府,来不及歇口气,立刻寻来包拯与兄长,神色郑重地将宫里诸事一五一十细说分明。
包拯眉头紧拧,沉声道:“那跟你回来的赵昕,此刻在哪?”
珍珍松了松衣襟,急声道:“早回房了,一进门就蹦蹦跳跳撒欢,身后奶娘都追不及,径直就奔院里看花去了。我先过来跟你说要紧事,官家决意对那几位藩王动手了,就怕他们狗急跳墙,暗中对孩子下黑手!”
包拯颔首,神色凝重如铁,抬手沉声道:“放心,我这就差人叫展昭过来,让他日日守在孩子身边,你不在时,他必须寸步不离护着,半分差错都不能有!”珍珍连忙点头,脚步不停转身就往院里寻赵兴去了。
另一边,林噙霜拜完香刚跨进府门,盛纮恰巧来访,她一把攥住他的衣袖,神色急切又激动,拉着人就往偏厅走。
盛纮满脸诧异,挣了挣衣袖:“何事这般慌张?”
林噙霜急声道:“你可知我今日撞见谁了?明慧公主,她竟跟我娘长得一模一样!”
盛纮满脸难以置信,连连摆手:“怎么可能?那是汴京城里风头正盛的明慧公主,怎会跟你过世的娘一个模样?”
林噙霜急得眼眶发红,声音陡然拔高,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是她亲女儿!眉眼轮廓、鼻梁下颌,我怎会认错!你说……这孩子会不会是咱们当年丢了的安兰?”
盛纮当即蹙眉摇头,语气斩钉截铁:“绝不可能!那孩子是包拯的养妹,打小就在他府中养大,根正苗红。她幼时我见过,当年随包拯去赶往汴京路过扬州偶感风寒,在当地住了几日便回汴京了,怎会是咱们当年丢的孩儿?”
林噙霜身子微微发颤,指尖死死攥着帕子,帕角都被绞得变了形,声音哽咽又悲切:“可咱们女儿也是刚出生没多久就没了音讯啊!方才远远瞧着她待人接物的模样,连笑起来的梨涡都像极了我娘年轻时!怎会这般像……怎会这般像啊!”
盛纮看着她悲戚模样,眉头拧得更紧,神色也添了几分迟疑。
盛纮凝着她泛红的眼眶,眉头紧锁,伸手轻轻按住她颤抖的肩,语气沉缓追问:“霜儿,你可真确定?她当真长得和你娘年轻时一模一样?”
林噙霜狠狠点头,指尖攥得帕子起了褶,指节泛白,眼眶红得更甚,语气又急又笃定,带着几分哽咽:“何止模样!身形气质,眉眼间那股温婉劲儿,整张脸简直跟我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年家道中落遭难,娘拼死把我托付给老太太,她的样子我刻在心里,这辈子都忘不了,半分错不了!”
盛纮望着她悲切模样,沉默良久,终是重重叹气,抬手拭去她眼角泪珠,颔首道:“罢了,我帮你查,这事我来暗中打听清楚。”
话落他话锋一转,眼神沉沉看向她,神色添了几分无奈与沉重,语气带着难掩的顾虑:“只是你别抱太大希望。她是明慧公主,又是官家幼时照拂过的人,如今在汴京风头无两,体面得很。就算……就算真的是咱们丢的安兰,这事也万万棘手,能不能认回来,还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