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最兴来被抱走,苗娘子又低头瞅了瞅身边的女儿徽柔,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心里琢磨着:唉,最兴来总这么在包家待着,时间长了,跟他亲姐姐徽柔的感情,恐怕就要生分了。可转念一想,为了他的身体也只能这样了。
这边正想着,就听见官家对张茂则吩咐道:“去,挑两盆最好的花,给包拯家送去。”
张茂则赶紧应了声“是”,转身就去办了。
那边,徽柔看着弟弟越走越远,小脸上满是失落,拉着苗娘子的衣角,小声说:“娘,弟弟又走了。”
苗娘子摸了摸女儿的头,声音里透着点无奈和心酸,轻轻“嗯”了一声,说:“是啊。”
回到自己宫里,徽柔一屁股坐下,就忍不住跟苗娘子感叹:“娘,你说今天这事怪不怪?张妼晗居然被罚了!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苗娘子听了,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看透一切的意思:“唉,这世上啊,恐怕也只有明慧公主,能让官家舍得罚她了。”
“娘,”徽柔还是想不通,她皱着小脸,一脸困惑地问,“那为什么爹爹对那个叫包珍珍的臣子家的女儿那么好啊?好到……为了她,连自己最宠爱的张妼晗都舍得罚?”
苗娘子拉过女儿的手,柔声解释道:“傻孩子,你该叫她姐姐。她虽然不是咱们皇家的血脉,但官家已经封她做公主了。”
苗娘子拉着徽柔的手,语气温和地给她解释:
“你这个明慧姐姐啊,她的来历可不一般。她最早是刘太后亲自下旨封为郡主的,太后去世前,又特意跟你爹爹商量,最终才给她晋封为公主。”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神情:
“这孩子从小就特别聪明,聪明到什么程度呢?看书几乎过目不忘。她小时候在宫里的功课,都是你爹爹亲手教的,宫里的规矩礼仪,是刘太后亲自指点的。”
说着,苗娘子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回忆的怅然:
“不过她并没有一直住在宫里。以前刘太后在的时候,会经常接她进宫来住些日子。可太后一走,就没理由再让她长住了。所以现在啊,除非是你爹爹特意宣她进宫说话,不然就只有她自己偶尔递牌子请求进来的时候,才能见着。”
最后,苗娘子总结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女儿可能还无法完全理解的感慨:
“说到底,你爹爹是把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早就跟亲女儿没两样了。”
珍珍回到包府,一进房间就让奶娘给最兴来换了身干净衣服,又洗了把脸。
一切收拾妥当,珍珍就陪小家伙在屋里玩,奶娘则笑着站在一旁看着。
“姐姐,姐姐!”最兴来一边玩,一边开心地喊着。
珍珍笑着逗他:“哟,会叫姐姐啦?怎么了,想跟姐姐说什么呀?”
小家伙指着外面,口齿不清地念叨着:“花……花……”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通报,说是宫里的张茂则公公来了。
张茂则带着人,搬来两盆开得正好的花,指挥着人小心翼翼地种在了珍珍的院子门口,又寒暄了几句才离开。
等宫里的人一走,珍珍就抱起最兴来,笑着说:“走,最兴来,姐姐带你去看爹爹送的花!”
最兴来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花,奶娘就进来把他抱回去哄睡了。
这时,包拯走了进来,屏退了屋里所有下人,才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宫里出什么事了,官家怎么突然送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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