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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康揉着还发麻的胳膊，越想越气，转头就对身边的侍卫吩咐：“去！给我查清楚那丫头和那个老道是哪儿来的，住在哪儿！敢对本小王爷动手，我非得找机会揍回来不可！”

侍卫面露难色，犹豫着说：“小王爷，这……不太好吧？那姑娘说的其实也在理，您踢人摊子本就不妥。要是这事闹大了，被王爷的政敌抓住把柄，到时候参王爷一本，可就麻烦了。”

“麻烦？我还能白白挨打吗？”完颜康跺了跺脚，手腕处的酸痛还没消，“你没看见她多嚣张吗？直接把我胳膊扣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道歉赔钱，我这脸往哪儿搁！”

另一边，完颜洪烈很快就接到了手下的禀报，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跟着愣住了。

是啊，康儿这孩子，从小就被宠坏了，仗着身份横行霸道的事没少做，每次都是他出面摆平。以前总觉得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人敢较真，可这次不一样了——那姑娘说得没错，要是真有别有用心的人，把这些“小事”添油加醋报到上面去，小事闹大，他还真有可能被弹劾。

完颜洪烈皱着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孩子的性子，是该好好管管了，再这么下去，迟早要惹出大祸。

完颜康一回到王府，还没等侍卫的调查结果出来，就被完颜洪烈派人叫到了书房。

刚进门，完颜洪烈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你今天又在外头闯什么祸了？老实说！”

完颜康撇了撇嘴，没觉得自己错了，嘟囔着说：“也没什么啊，就是踢了个汉人的摊子而已。”

“而已？”完颜洪烈猛地一拍桌子，“你自己数数，这是第几次了？我给你擦了多少次屁股、摆平了多少麻烦？！”

他指着完颜康，语气严厉：“从今天起，不准再随便踢人家的摊子、欺负底层人！要是再让我听见风声，或者有人来告状，我直接拿棍子打你手心，打到你记住为止！”

完颜康被吓得一哆嗦，还想辩解，就听完颜洪烈接着说：“刚刚那小姑娘的话，我已经听说了。她说得没错，你是我完颜洪烈的儿子，行事得有分寸！你不想你父王我被政敌抓住把柄弹劾，就给我乖乖收敛性子！”

“你要是真打心底里讨厌宋人，起码表面上得装得和善点，别把不满都写在脸上、摆在明面上！暗地里怎么不高兴都好，就是不能让人抓到实实在在的把柄，懂吗？”

完颜康愣了愣，没想到父王这次动了真格，也不敢再犟嘴，只能低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包惜弱在门外听见父子俩的谈话，眉头拧得紧紧的。康儿本是实打实的宋人，却被完颜洪烈教得打心底里讨厌汉人，她不是没试着教过孩子明辨是非，可这些年心思总被往事牵绊，对他的管教终究松了些。

等完颜洪烈气冲冲地走了，她才推门进屋，刚坐下没多久，完颜康就进来给她行礼。

包惜弱看着儿子，语气沉了下来：“康儿，记住，你是个孩子，就得有孩子的样子，不准仗着身份欺负人，听到没有？”

完颜康愣了愣，挠了挠头：“娘，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不管谁跟我说的，你跟你父王的话，我都听见了。”包惜弱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以后不准再踢人家的摊子，不准欺负底层百姓。你娘我是汉人，你身上也流着一半汉人的血——你是不是连我，也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