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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郭靖每天练完武，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珍珍去草原上散心——或是去山谷捡彩色石头，或是坐在河边看羊群，或是追着晚霞跑遍半片草原，日子过得轻快又热闹。

这几天，托雷和华筝却犯了嘀咕。往日里郭靖总爱跟他们一起练箭、赛马，可这阵子却总见不到人影，打听之下才知道，他天天陪着汴京来的小姑娘到处玩。两人好奇不已，总想找机会见见这位让郭靖“魂不守舍”的朋友。

转眼就到了珍珍要离开蒙古的日子。营地外，逍遥子已经备好马匹行囊，珍珍正低头整理面纱，郭靖忽然走上前，脸颊涨得通红，声音带着少年人的羞涩与认真：“珍珍，我以后能去找你吗？”

珍珍抬头一笑，眼底满是暖意：“当然可以呀！等你长大了，能离开蒙古了，就来汴京找我。到了那儿，你随便打听包珍珍，或者直接去开封府，一定能找到我的。”

郭靖重重点头，攥了攥拳头，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又问：“那……如果我将来想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话一出，旁边的逍遥子“啪”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笑骂道：“你这臭小子，才多大点，就敢拐我家孩子了？”

郭靖捂着脑袋，委屈地嘟囔：“我就是问问而已……”

珍珍也被他突如其来的话逗笑，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嗔道：“你在想什么呀！”

“我是真的对你有好感！”郭靖急得直摆手，眼神却格外真诚，“跟你在一起玩，我特别开心。”

珍珍看着他憨厚又认真的模样，心里软了软，轻声道：“等你真的来找我之后再说吧。说不定到时候，你见了更广阔的世界，就改变主意了呢？”

郭靖却摇头，固执地说：“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逍遥子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臭小子，先好好练武、好好长大再说。真有那份心，就拿出点本事来，将来去汴京给她撑腰，而不是现在空口说白话。”

珍珍翻身上马，对着郭靖挥了挥手：“郭靖，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练武，我在汴京等你！”

郭靖望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草原的尽头，才握紧了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好好练武，快点长大，将来去汴京找珍珍！

马蹄踏在草原的官道上，扬起阵阵轻尘。逍遥子勒着缰绳，侧头看了眼身边戴着眼纱的徒弟，忍不住打趣：“真没想到那臭小子年纪不大，心思倒不小，竟敢惦记起我的徒弟来。早知道他有这想法，当初就该少让你们俩凑在一起。”

珍珍闻言，忍不住笑出声，眼尾弯成了月牙：“师傅，你还真当真了？我都没往心里去，你倒较上劲了。”她拨了拨马缰，语气轻松，“他就是在蒙古待久了，民风简单，认识的人也少，才会对我有这种懵懂的好感。等将来他长大了，走出草原，见了更广阔的天地，认识了更多人，说不定早就把这事儿忘了，哪里还会执着于现在的想法？”

她顿了顿，想起郭靖憨厚的模样，又补充道：“再说了，他现在还是个孩子，懂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呀？不过是觉得跟我玩得开心，一时兴起罢了。你呀，就别跟个小孩子计较这些了。”

逍遥子挑了挑眉，眼底带着笑意：“你倒看得通透。不过也是，这孩子心性纯良，就是太单纯了点。”他望着前方渐渐远去的草原轮廓，话锋一转，“前面就到西夏边境了，咱们去看看那边的风土人情，顺便找找传说中的西夏王陵，如何？”

珍珍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呀好呀！我还没见过西夏的建筑呢，听说那边的佛塔可壮观了！”

两人策马前行，身后的草原越来越远，前方的风景愈发新奇。珍珍迎着风，心里满是对下一段旅程的期待，至于郭靖那番孩子气的表白，早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西夏待了一个月后，我俩就进了金人地界。刚到这儿就听说，有个王府里的王妃特别怪，我俩听着好奇，就趁夜偷偷爬到王府屋顶上往下瞅。

巧了，正好看见丘处机在教一个叫完颜康的小子练武。我拉了拉师傅逍遥子，小声说：“师傅，这丘处机肯定是全真教的吧？可你看他教徒弟的样儿，哪儿像教徒弟啊，倒像是跟人有仇似的，压根没把这小子当徒弟待！”

逍遥子盯着下面看了会儿，说：“咱们之前打听了，这完颜康的妈是汉人。丘处机明显恨金人恨得厉害，但还愿意教这孩子，估计是看他娘的面子。可他这教法也太离谱了……”

我接过话头就吐槽：“可不是嘛！这么教下去，这孩子将来心理指定得扭曲！他哪儿有当师傅的样子啊，教徒弟跟完成任务似的，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点儿关心都没有！”

逍遥子盯着下面的完颜康，咂咂嘴说：“这孩子是真聪明，练武天赋也挺高，可惜了，摊上这么个教法！”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你看江南七怪，虽然天天骂郭靖，但那是恨铁不成钢，心里是真为他好。可丘处机这哪是教徒弟啊，分明是给自己树仇人呢！这么天天凶巴巴地逼、那眼神不像看徒弟，这孩子长大了，指定对他没好脸色！”

“他要是真打心底里讨厌金人，不想教，那就别沾边啊！既然答应教了，就好好教，拿出点当师傅的样子来，光靠发脾气、填仇恨，能教出什么好来？”

等丘处机教完武走了，我俩悄悄跟在他后面，就听见他念叨，说完颜康这孩子品行不端，没个正形。后来他们又绕回王府，偷偷观察完颜康他娘，就见她总一个人坐着发呆，嘴里反复念着“杨铁心”这个名字。再四处打听了打听，总算把这儿的事儿摸明白了。

珍珍摇摇头叹气：“原来完颜康不是完颜洪烈的亲儿子啊！做娘的不想着好好教儿子，倒把啥事儿都撒手不管，让个金人养大了儿子。现在儿子脾气这么冲，她当妈的也有责任。不过说实话，现在调教他还来得及，你看他对他娘挺尊重的，肯听他娘的话。”

逍遥子也跟着说道：“还有丘处机那老道士，我活这么大岁数，见过的人不少，就没见过他这样的！总觉得自己刚正不阿、一身正气，其实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就因为完颜康现在姓完颜，是金人，是完颜洪烈养大的，他就先入为主觉得这孩子顽劣不堪。真要是觉得他不好，你好好教啊！上来就给人定性，连点耐心都没有，还当什么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