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良心的小东西,竟敢就这么跑了。
”他冷笑一声,语气里淬着冰,“果然是翅膀硬了,想飞走了。”
这么多年来,他送她的那枚戒指,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
他素来知晓她性子,好奇心重,又爱四处乱跑,那炼制时须弥芥子,它跟别的储物器不一样。
加了他的血,就有了灵识不说,无论她跑到哪处角落,他都能清晰感知到她的方位。
既然这么想玩,那我便陪你玩玩。
她跑,他追,让她插翅难逃。
翌日午后,知鹤是在一片熟悉的气息里醒的。
睁眼时,纱帐垂着银线流苏,枕畔是东华常用的冰丝枕,连被褥上都浸着他身上的白檀香。
起来时,感觉一身有点乏力,大腿酸疼,还有一处有点刺痛,她还发现身上的裙裳不知何时被换成了他的素色寝衣,宽宽大大的罩在身上,袖口滑到小臂,露出一截细白的腕子。
这分明是他的寝室。
寝室里静悄悄的,却不见东华的身影。
她攥着寝衣的领口,在寝殿里转了半圈,连外间的书房都探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只有书卷被重瀮翻落的轻响。
指尖无意识抠着门框,连呼吸都放轻了。
正攥着衣角发愣,殿外忽然传来玉茹的轻叩声:“公主,帝君吩咐了,您醒了就先用些点心。”
知鹤应声回头,看见托盘里摆着她爱吃的莲蓉糕,指尖却还是凉的,他把她带回来了,却又不见了人影,这算什么?
是还在气她出走,还是……
坐在他的案边,捏起一块莲蓉糕,咬了一口,甜香漫开,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盯着砚台里的墨,叹了一口气,忽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后果很严重,她就不该赌气出走了。
“知鹤见玉茹望着自己,神色间带着几分欲言又止,不由得疑惑道:“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玉茹深吸一口气,躬身回道:“回帝后,今日帝君抱着您回来,第一时间便昭告了四海八荒,说要迎娶您为帝后。
往后太晨宫上下见了您,都要改口称帝后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今日帝君还去了寒山真人那里。
那位真人专司神媒之事,接待四海八荒的神仙眷侣登记婚媒簿、签婚书。
他品阶虽不算顶尖,可四海八荒的神仙成婚,需在同祭天地时焚烧婚祭之文,劳他在簿上郑重录下姓名,才算得上是名正言顺的正经婚配。
也正因如此,同僚仙者见了他,都要拱手行礼,避开‘寒山’二字,恭恭敬敬称一声‘真人’。”
知鹤手里的莲蓉糕“啪嗒”掉回碟子里,碎屑溅了半案。
太惊悚了。
玉茹方才的话还在耳边炸响,又是成婚又是登记,桩桩件件全是他一力决定,从头到尾没问过她半句意愿。
他怎么不自己娶自己去?!
太过分了!
太霸道了!
难不成他以为对她强娶夺豪,霸王硬上弓后,她就成了他的私有物,可以任由他摆布?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