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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帏轻垂,凌乱间泄出几分旖旎。
青年衣衫半褪,松垮地躺卧在软枕之上,银发微散,衬得面色愈发清俊。
他反手牢牢扣住少女手腕,指节分明的手与她纤细皓腕相缠,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
少女仅着一袭薄如蝉翼的贴身纱裙,香肩半露,雪肤欺霜,眼神迷离如浸了月华,与之沉沦其中。
幼白的脚踝裸着,不经意间与青年的长腿缠在一处,交叠的弧度里尽是缱绻。
帐中春光流转,何止“香艳”二字可尽述。
山洞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与偶尔溢出的、带着羞赧与沉沦的轻吟。
从未想过,话本里那些霸道强取豪夺的戏码,竟会真切地落在自己身上。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是毫不讲道理的。
为什么喜欢?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也未必说得清楚。
有时可能仅仅只是一眼,或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情感自然水到渠成,又或者是相识后某一刻的怦然心动。
东华帝君也说不上来,他也不在意,喜欢便喜欢了。
一见钟情对于东华来说是嗤之以鼻的,他是谁,天地共主,见过的神女魔女不计其数,什么姿色的没见过,可能是感情淡薄,就算那些仙子脱光了也不会让他有波动。
他亲自抹除了自己的姻缘,因为这是弱点,他不能有。
可是向来冷心冷肺却唯独栽在这桩事上。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缘由,更懒得去探究——喜欢便喜欢了,九重天的尊神,向来只凭心意行事。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奇,就代表他可能会爱上这个女人。
他养的小丫头确实优秀,当东华从她破壳就是渡劫,还是人行你形态,带着本就不那么纯粹的心思去观察她,很容易便生了不一样的心思。
她说他从未把当一个小辈看待,确实如此。
他寻到她,两人说了许多心里话。她说,他从未将她视作小辈。
这话不假。
她总算是开窍了吧?
结果,她果真如她身边那个仙娥所言,依旧不愿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甚至还想佯装糊涂,将事情敷衍过去。
这般态度,令东华心中愈发不悦的很。
他一直以为他表现得的很明显了,毕竟都看不出他对她的不同,但是凡事总有意外。
本以为是水到梁成,他被她说那句各自情缘,就是代表她心里从未把我当做一个男人去看待,他居然不在她的选择里。
所以他才那般生气。
被那句“各自情缘”刺激着,冲动之下扣住她的肩,狠狠吻了下去,脱口而出的“没良心”,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她被吻得懵了,好半天才找回声音,竟还睁着那双清澈的眼追问他:“为何这么说?”
这一问,更像是火上浇油。
他满腔的情绪堵在喉头,看着她全然懵懂的模样,只觉得一股气直冲头顶。
索性转身拂袖,一句多余的话也懒得再说,只余下满室的沉默。
那一日,他刻意晾着她,没再理她。
原以为她总会察觉到几分不对劲,哪怕是来闹一场、辩一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