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孩子”,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惊动——它们感知到了入侵者,感知到了猎物。
花翎......
花翎[时姐姐,门......打不开了。]
那些灰白色的菌丝并没有因为火而退缩,有一些穿越时希制造的火海,试图再次缠上花翎的手臂。
时希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时希一定要想办法从这件病房里出去!
时希不然我们就算不被这些怪物杀死,这里面的火也会把我们活生生烧死在里面的!
时希嘶吼出声,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本能的反应——她猛地跨前一步,战术手电被她当成钝器,用尽全力朝着花翎手臂上那些疯狂缠绕蔓延的菌丝狠狠砸去。
“啪!”手电筒坚硬的金属外壳砸在那些湿滑黏腻的菌丝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几根缠绕得最紧的菌丝应声断裂,溅出几滴浑浊粘稠的液体,散发出更浓烈的腥甜腐臭。
“嘶啦——!”
一声尖锐刺耳、仿佛无数指甲同时刮过玻璃黑板的声音,猛地从那张菌丝床上炸响。
那个抬起的、被菌毯完全覆盖的“头”部,正对着花翎的方向——菌毯疯狂翻涌,中央裂开了一道不规则的、深不见底的黑缝。
那恐怖的声音,正是从这道裂缝中爆发出来的——那不是咆哮,更像一种高频的、充满恶意的尖啸,带着精神污染的力量,直刺脑海。
花翎如遭雷击,整个人剧烈地一颤,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瞳孔因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而放大,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后软倒。
缠绕在她手腕断裂处残余的菌丝,如同嗅到血腥的蚂蟥,更加疯狂地扭动着试图钻入她的皮肤。
时希花翎!
时希一把捞住她瘫软的身体,触手一片冰凉。
那盒蜡笔被我死死攥在手里,油腻的触感令人作呕,而被她拿在手上的日记本也随着她接住花翎的动作掉落在了地上。
时希[来不及了!]
时希[那菌丝怪物发出的尖啸应该是一个什么信号!]
“嗬嗬嗬——!”
肉瘤床上传来沉闷如鼓风箱般的喘息,被子被顶得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开。
“咔!咔咔咔!”
干瘪头颅转动的骨骼摩擦声越来越急促,那两个黑洞已经快要完全对准她们。
三只眼睛床上的摩擦声变成了急促的抓挠声,被子被顶起三个剧烈抖动的凸起。
它们要过来了!
所有扭曲的形体都在躁动,即将脱离床铺的束缚!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们。
花翎画!时姐姐!画啊!
怀里的花翎突然爆发出嘶哑的尖叫,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也不知怎么突破了副本的禁制,染着灰白菌丝的手死死抓住时希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眼睛因恐惧和某种孤注一掷的疯狂而瞪得滚圆。
花翎规则!蜡笔!画它们想要的!
花翎画啊!随便画什么!快!
她的尖叫如同破开迷雾的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