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的清晨在漕船梆子声中苏醒。林黛玉戴着青纱帷帽站在盐运司衙门的石阶上,看父亲与几位官员查验盐引。晨雾里忽然传来熟悉的药香,转头见“周三”正提着药箱给衙役诊脉,指尖在病人腕间轻叩出三长两短的暗号。
林黛玉“这位郎中好医术。”
她佯装询问药方,袖中纸卷已落入对方药囊,
林黛玉“家母胸闷多日,可否移步看诊?”
药箱开合间,三皇子迅速扫过纸卷。那是她昨夜在漕帮账册里发现的密语——盐枭与京中权贵往来的暗账。他忽然剧烈咳嗽,蘸着药汁在案上写
林黛玉:“酉时,平山堂。”
黛玉回到后衙时,见林如海正对着一船雪花银发怔。
林如海“玉儿,这已是本月第三批‘漂没’的官盐了。”他疲惫地揉着额角,
林如海“为父查了三年,竟不知身边师爷是忠顺王府的眼线。”
林黛玉“父亲可记得周郎中?”
她将药包推过去,
林黛玉“他说能治心脉瘀滞之症。”
林如海捏碎药包中的蜡丸,露出半枚虎符。父女对视间,窗外突然射进一支响箭,钉着血书:
“丑时,漕帮内讧。”
当夜扬州漕帮总舵杀声震天。黛玉扮作药童随三皇子潜入时,正听见帮主临死前的嘶吼:“九皇子...玉牒...”她趁机从神龛下摸出金漆木匣,里头除却盐引凭证,竟还有份泛黄的皇室宗谱。
三皇子夺过宗谱塞入怀中,拉着她跃入运河。冰凉的河水里,黛玉看见他眼底翻涌的痛楚。
三皇子“现在明白为何我必须‘死’了?”他指向宗谱某处,
三皇子“忠顺王是我皇叔,他要用这份假玉牒谋逆...”
突然箭雨破水而来,三皇子转身护住她,后背顿时绽开血花。黛玉扯下帷帽系带为他包扎,发现他腰间坠着块熟悉的玉珏——与她那块恰好能严丝合缝。
林黛玉“这是...”
三皇子“孝贤皇后的遗物。”他咳着血笑,“你外祖母本该是皇后乳母,当年为保我们母子才离宫...”
岸边传来宝玉的呼喊。少年撑着漕船赶来,见状目眦欲裂。
贾宝玉“你放开我妹妹!”
竹篙如枪刺来,却在看清玉珏时陡然停顿,“这...这是玉衡仙子说过的三生石信物!”
三人怔怔望着彼此,河面突然升起无数莲花灯。灯影里转出个拄杖的老僧,竟是清虚观张道长。
张道长“三位施主,可还记得三生石畔旧誓?”
他展开一幅绢画,画中绛珠仙草旁站着神瑛侍者与赤霞宫主,
张道长“这段公案,该了结了。”
黛玉抚过画中宫主眉心的朱砂痣,忽然头痛欲裂。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她为还泪下凡,神瑛侍者与赤霞宫主竟同时追随而来。一个是青梅竹马的宝玉,一个是守望三生的三皇子。
贾宝玉(突然大笑)“原来我偷看的命簿是真的!”他抢过玉珏对着月光,“玉衡仙子说,要破劫需得双玉合璧...”
漕船突然剧烈摇晃,忠顺王府的杀手如鬼魅现身。混战中三皇子推开宝玉,自己心口中箭。弥留之际,他挣扎着将玉珏合二为一。
三皇子“用这个...能救姑苏百姓...”
他望着黛玉浅笑,
三皇子“其实...每世都是我先找到你...”
玉珏迸发出耀眼光芒,黛玉在强光中看见前世种种:宫主为她挡箭,侍者为她堕仙,而绛珠仙草的露水,原是他们二人的泪。
再醒来时身在林府,宝玉正用帕子浸着仙草汁液为她拭额。
贾宝玉“妹妹,他...”
少年喉结滚动,
贾宝玉“他留书说去南海求药了。”
黛玉望向案头并蒂莲,发现花蕊中藏着粒相思豆。窗外传来新帝登基的昭告,而扬州城的漕运梆子,已换成《太平令》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