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渐深,花圃里的海棠绽出第一朵花苞时,愿愿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她开始长时间维持着原形,毛茸茸的一只小黑猫,整日蜷在窗台或桂花树下,尾巴烦躁地甩动,对谁都爱答不理。
苏暮雨伸手抱起她,可她却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一溜烟地躲到桂花树后,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不对劲。”苏昌河二郎腿也不翘了,坐直身体,和苏暮雨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明显的担忧。
他若是惹小猫生气,不理他倒也正常,哄哄就好了。
可是怎么连苏暮雨也不理了?她平日里最黏地就是他了。
苏昌河看向桂花树下,愿愿正用爪子反复刨着泥土,刨几下,又停下来,把脸埋进前爪里,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生闷气,又像是在委屈。
“愿愿?”苏昌河放轻声音,慢慢靠近。
听见动静,她猛地回头,金色瞳孔里满是委屈,她想上前,又别扭地扭过头去。
苏昌河没有勉强,只是在她面前蹲下,摊开手掌。
僵持了很久,终于,她一点点挪过来,随后光华一闪,幻化成人形扑进他怀里,将发烫的小脸埋进他衣襟,发出细细的呜咽。
“昌河……我好难受哇……”
苏昌河僵住了,怀里的小猫身体滚烫,轻轻地颤抖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紧,抬头看向一旁的苏暮雨。
苏暮雨已经快步走来,伸手轻抚愿愿的后颈:“她在发热。”
“怎么回事?”
苏昌河声音紧绷,他可以应对最凶险的刺杀,可对愿愿这突如其来的异常,却束手无策。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哄着:“乖,没事的,别怕……我带你去看大夫。”
“别。”
苏暮雨拦住他,沉思片刻,似乎想起什么,伸手轻触愿愿发烫的额头,又看了看她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睛,目光一凝。
“她好像是到了……发情期。”
话音落下,院子里静了一瞬。
苏昌河先是怔住,随即耳根微微泛红,他低头看着怀里还在委屈哭着的愿愿,饶是见惯了风浪的送葬师,此刻也忽然有些无措。
“那……”他清了清嗓子,“该怎么办?”
苏暮雨也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两声,语气依旧保持镇定:“先把她抱回屋里,我去……准备些温水,让她舒服些。”
苏昌河将愿愿打横抱起,感觉小猫无意识地在他颈窝处蹭了蹭,细软的呼吸拂过他皮肤,带着少女甜腻的气息。
他体内莫名涌起一股燥热,不由加快了步伐,将她放在床榻上。
烛光摇曳,映着愿愿通红的脸颊。
她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几缕黑发黏在颈侧,猫耳朵不知什么时候露了出来,正无力地耷拉着。
苏昌河轻抚了抚她发烫的脸庞,正要抽身离开去倒水,手腕却被一只软软的小手抓住。
“别走……”愿愿的声音又轻又委屈,带着哭腔。
下一秒,她整个贴了上来,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肩窝。
“昌河……”她的声音模糊不清,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哀求,“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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