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已经大亮，阳光暖洋洋地透过窗棂照了进来，愿愿的房门被轻轻叩响。
她揉着惺忪睡眼打开门，苏暮雨静立在门外，手中托着一个朱漆木盘，盘上整齐叠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裙。
“今天穿这套吧。”苏暮雨将它放在妆台上，眼底满是笑意。
“又送我新衣服呀。”
愿愿摸了摸光滑的锦缎，苏昌河和苏暮雨好像都很热衷于装扮她，衣柜里早就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衣裙。
苏昌河偏爱那些鲜艳明丽的颜色，会给她买绣着蝴蝶的鹅黄襦裙、缀着流苏的绯色披帛，苏暮雨则总选清雅温润的料子，月白云纹的深衣、青碧渐染的罗裙。
但今天苏暮雨送给她的却是一套绛红色的衣裙，如晚霞浸染，裙摆处用金线绣着繁复的暗纹，在晨光熹微中流转着细腻光泽。
愿愿换好衣裳，很自然地坐到妆台前，让苏暮雨替她绾发。
他今日梳得格外仔细，不约会儿，就挽起了一个精巧的垂鬟分肖髻。
愿愿端详着镜中的自己，总感觉今天苏暮雨给她打扮得格外喜庆，用的发饰也是偏金色，红色系的。
“今天是什么很特殊的日子吗？”
苏暮雨唇角笑意深了些，低头仔细替她理着额间的碎发，“今天是除夕，辞旧迎新。”
“除夕？”愿愿一愣，欣喜地睁大眼睛，“是人间所说的过年吗？”
“嗯。”苏暮雨轻轻点头，“这是我们一起过得第一个年。”
“怎么样，这个发型可以吗？”
愿愿满意点了点头，起身给了苏暮雨一个大大的拥抱，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特别好看！比起在暗河时第一次给我绾的那个歪歪扭扭的发髻，你和昌河如今的手艺可谓是天壤之别了！”
苏暮雨被小猫的热情包围着，眉目间都是暖意。
愿愿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院中，苏昌河正惬意地靠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余光一瞥，就见小猫轻快地向他跑来，随后在他面前轻盈地转了个圈。
“怎么样？好看吗？”愿愿扬起小脸，眉眼弯弯，绛红衣裙更衬得肌肤胜雪。
苏昌河看着眼前明媚如朝霞的少女，眼底掠过毫不掩饰的惊艳。
他慢悠悠坐起身，很配合地拖长了语调：“呦～这是谁家的小猫呀，怎么生得这般好看？”
愿愿得意地笑了笑：“是吧是吧，暮雨送我的新衣服。”
苏昌河眉头轻挑，忽然凑近了些，变戏法似的取出一支发簪，插进她的发髻中。
“嗯……”他退后半步端详，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就更好看了。”
愿愿抬手摸了摸，碰到发簪上的流苏，眨了眨眼睛：“你什么时候买的？”
“路边小摊看到的，随手买的，不值钱。”苏昌河说得漫不经心。
苏暮雨缓步走近，闻言不由轻笑，“我怎么不知道玲珑阁的珍品，是能在路边小摊随意买到的？”
愿愿歪头看向苏昌河，对方眉梢微挑，耳尖却悄然泛红，她忽然踮起脚，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苏昌河整个人一怔，下意识抬手抚过被亲的地方，又赶紧别过脸去，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心里一阵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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