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云似急得眼眶发烫,却仍死死地攥住匕首。
“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
玱玹是西炎的国君,他受了重伤,西炎必定大乱,届时自然就无暇顾及与皓翎的战争了。
可她不能,也不会这么做。
玱玹是她最在意的人,她不可能伤害他,她只是想逼他放她走。
父王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宣布小夭从皓翎族谱中除名时,阿念给她的来信中便说过,父王的白发又多了好多,身子也没从前好了。
她甚至不敢想象曾经巍峨得如同一座大山似的父王躺在榻上的样子。
她真的太急了,急到已经快失去了理智。
玱玹忽然轻笑出声,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急的泛红的耳尖,又往前逼近半分,刀刃刺破皮肉的刺痛让云似本能地后退,后背却抵上了冰凉的墙壁。
“怕。”玱玹贴着她的耳畔低语,声线沙哑得像是浸了盐。
“可我更怕...”
话音未落,他已经握住她的手,将匕首又压近一分,鲜血顺着锋利的刀刃蜿蜒而下,在地板上绽开一朵鲜红色的花。
暗卫听到动静匆忙赶来,将二人围住,刀尖对准云似。
“滚出去!”玱玹大吼。
暗卫虽然担忧不已,却也不敢违抗玱玹的命令,纷纷退至屋外。
玱玹还死死地握着她的拿匕首的手,朝他自己的脖颈靠近。
云似震惊的瞳孔放大,真是疯了!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猛地推开玱玹。
玱玹嘴角扬起,可配合现在的情境,以及他被染红的衣襟、还在渗血的脖颈,只让人觉得,无比的疯狂。
她果然舍不得。
可在下一秒,她反手将匕首抵住自己的咽喉,锋利的刀口割破表层肌肤,血珠顺着雪白的脖颈滑进衣领,“玱玹,放我走!”
玱玹瞳孔骤缩,“阿似,住手!”
“让开!”云似眼眶通红,脖颈间的血痕越扩越大,“我再说最后一遍!”
玱玹的脸沉的可怕。
侍卫们纷纷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腿软,但到底是训练有素的手下,只是紧张地看着这一幕,没有玱玹的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正在云似要进一步逼迫时,玱玹终于妥协。
“好,我放你走。”
门被缓缓推开,玱玹垂在身侧的手攥得发白。
云似刚踏出门半步,可谁料一直站在一旁的兰舟突然出手,云似注意力都在和玱玹博弈上,完全没注意,她重心不稳踉跄着前倾倒,下一刻,她整个人跌进带着血腥气的怀抱。
玱玹的掌心一手按住她后颈,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按进怀里,死死禁锢住。
先是封住了她的灵力,又夺走了她身上所有能伤到人的东西,连一支簪子都没放过。
最后又收走了屋内所有锋利的东西,有她的贴身侍女兰舟在,很快就找出了所有尖锐的物品,连茶盏都换成了竹制的。
侍从们收拾的很快,不过几息的功夫,屋内已然大变样。
玱玹终于放开她,脖颈已经被他用灵力疗过伤,已然看不出丝毫痕迹。
玱玹将她按在坐榻上,给她倒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一定渴了吧,来,喝杯水。”
云似猛地站起,把手中的茶盏砸向玱玹。
茶盏重重砸在玱玹的额头上,茶水从头上流过,一直到领口、腰间...洇湿了玱玹的衣裳,看起来分外狼狈,“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玱玹却没有生气,只是黯然地站了好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才出声。
“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