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小燕子～～”晴儿刚端起茶杯要抿，见两人并肩走出来，指尖在杯沿上轻点了点，眼尾都带着笑，“咱们在这儿茶都续第二回了，你俩这才舍得出来。怎么着？五阿哥是把人攥在屋里，舍不得放出来见我们呀？”
小燕子双颊染红，指尖轻颤，突然双手叉腰，瞪着晴儿哼道："晴儿！你、你再说——"话音未落，她忽然俯身作势扑来，裙摆飞扬，指节微曲，仿佛下一刻就要挠向晴儿腰侧。
永琪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顺势转了个轻缓的圈，稳稳将她抱到自己膝头坐下，手掌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轻轻摩挲：“慢着点，地上滑。坐我这儿，给你暖暖这冰凉的小手。”
紫薇将一碟精致的点心轻放在晴儿面前，闻言眼波流转，含笑望向他们。她纤指不经意地拂过袖口绣着的缠枝纹，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方才我还同晴儿说呢，这茶都续了两巡，莫不是五哥特意留小燕子在内室歇息，怕她出来受了风？"
她略作停顿，执起茶盖轻轻拨弄盏中浮沫，温软的嗓音里带着几分了然："这会子瞧见五哥这般神情，倒叫我这话应验了，你看你握着她的手都没松开过，哪里是怕她受风，分明是一刻也舍不得放开呢。”
小燕子闻言将下巴一扬，指尖在永琪手背上轻轻一拧，脸颊还带着未散的红晕，却故意板起脸来："哼！我可算瞧明白了，你们俩今儿个哪里是来吃茶的，分明就是约好了来笑话我的！"
她说着又往永琪身边挨近了些，眼波横了紫薇一眼，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紫薇你如今跟着晴儿学坏了，往日里最是体贴我的，现在倒会拿人打趣了！"
晴儿刚咬了口点心，闻言笑着抬眼，指尖在嘴角边轻轻擦了下：“好意思说我？前几日你哥还念叨呢，说你这阵子光顾着跟五阿哥腻歪，都有些时日没回娘家瞧瞧了。”
她把点心碟往小燕子面前推了推，眼尾的笑意更明了：“不过今日来可不是单为打趣你，老佛爷和皇上刚应了我和你哥的事，想着先过来跟你说声，也让你这当妹妹的高兴高兴。”
小燕子一听，眼睛“唰”地亮得像落了星子，连耳根那点绯红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猛地从永琪怀里挣出来：“真的？！”
她一把攥住晴儿的手，指节都因用力泛了白，兴奋得直晃：“我就说嘛！我哥那个闷葫芦，要不是老佛爷和皇阿玛点头，他怕是能憋到明年开春去！”
永琪无奈地扶住她的肩膀，指尖在她胳膊上轻按了按，生怕她一激动从榻边栽下去：“慢些，小心磕着。”
却被小燕子反手抓住胳膊使劲摇，力道都带了点雀跃：“永琪你听见没！晴儿要当我嫂子了！”
永琪被她晃得无奈地笑出声，偏头看她，眼底笑意温柔，嘴角微扬，满眼都是纵容。
她忽然顿住，像是被什么念头敲了下，猛地转头瞪圆了眼睛，连声音都拔高了些：“等等，那紫薇和尔康呢？他们的事是不是也定了？”
紫薇被她这急吼吼的样子逗笑，声音软乎乎的：“是是是，都定下了。老佛爷还说呢，索性凑在一处办了，热热闹闹的，更添喜气。”
“定的什么时候呀？”小燕子追问着，忽然又蹙起眉，手不自觉抚上小腹，“可别赶在我肚子里宝宝出生后！那可不行，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你们拜堂，给你们送亲！”她说着又用力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期待，“到时候我还要给你们准备嫁妆呢！”
晴儿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点了点：“定在明年二月二龙抬头呢。”她打量着小燕子的气色，眼尾弯出笑意，“届时你已怀胎六月有余，身子骨正稳妥，既不必费心劳力，又能来见证我们的喜事。"
永琪抬手替她拂去鬓边乱发，修长手指不经意擦过她微红的脸颊，："这下总该高兴了吧？"他掌心覆上她腰侧轻拢入怀，"乖，先好好坐着，别累着。"
小燕子整个人偎进永琪怀里，指尖在他手背上画着圈儿，眼睛亮得像盛了星星：“我一点儿也不累！"
她仰起脸，声音里带着雀跃，"永琪，我们明天就去给她们挑嫁妆吧？"
掰着手指细数，"晴儿喜欢素净的绸缎，紫薇中意精巧的珠钗...这些都得我亲自挑选才放心！"
晴儿笑着用帕子掩了掩唇角，指尖在点心碟边点了点：“就是这话。你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哪能让你为嫁妆奔波？真要备，也该是我们上门来跟你讨主意，哪有让你动身子的道理。”
她话锋一转，眼尾带笑，“再说了，等你把精神养足了，到时候亲自给我们梳嫁妆里的喜头，可比现在挑料子更有意义呢。”
紫薇在一旁轻轻点头，伸手替小燕子拢了拢搭在肩头的披风：“晴儿说得是。这几日早晚都冷的很，你要是为了挑嫁妆来回跑，冻着了可怎么好？”
她望着小燕子，语气温软又认真，“嫁妆的事不急，咱们姐妹心里记着彼此，比什么都强。等你身子再轻便些，咱们约着去首饰铺慢慢挑，我还想让你帮我看看哪对珠钗更衬嫁衣呢。”
小燕子闻言先噘起嘴，双手却诚实地护着肚子，整个人又往永琪怀里缩了缩："好好好，都听你们的..."
她突然坐直身子，指尖戳着永琪胳膊，眼睛里闪着光，"那咱们先列清单！晴儿要的苏绣帕子，紫薇看中的玉簪子，还有...还有..."说到兴起时手指头都要戳到永琪鼻尖上了。
永琪笑着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腹在她掌心轻轻摩挲："好好好，都记着。"
转头对晴儿和紫薇笑道，"她这性子急，你们别见怪。嫁妆我们慢慢置办，等过些日子天暖和了，再带她来跟你们细挑，到时候可别嫌她念叨就好。”说着还捏了捏小燕子的脸颊，眼底满是纵容
小燕子被他捏得“唔”了一声，却没挣开，只是瞪他：“我那是上心！”话里带着娇嗔，嘴角却扬得老高。
正当几人笑闹间，院墙外突然爆开一串银铃般的喊声："小燕子！小燕子！"那嗓音清亮得像是打翻了满盘的玉珠子，又急又脆地滚进院子里。
声音先撞碎了满院的欢笑，紧接着一阵叮叮当当的环佩乱响。月亮门前的青石板上，金线绣花的红靴尖刚露了个影，那缀满银铃的裙摆已经扫得门框哐当直晃，不必瞧那对滴溜转的琥珀眼，单听这动静就知道，准是赛娅那个小祖宗到了。
小燕子一听这声音，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从永琪膝头一骨碌跳下，笑道："是赛娅！"她抬脚就要往外跑，却被永琪一把拉住手腕。
"慢着，"永琪无奈地摇头，眼中带着宠溺又担忧的笑意，"她那风风火火的性子，待会儿撞着你怎么办？"
话音未落，赛娅已经风一般卷了进来，裙摆飞扬，发梢还带着奔跑后的凌乱。她一眼瞧见小燕子，立刻瞪圆了眼睛，清脆的声音里带着嗔怪："可算找着你了！我听宫里人说晴儿和紫薇的好事定了？怎么不早告诉我！"
赛娅这才瞧见晴儿和紫薇，眼睛更亮了，几步跑到她们跟前，拉着两人的手晃了晃：“原来你们都在！这是凑着热闹说悄悄话呢？”
赛娅说着又往小燕子跟前凑，伸手想扶她，指尖刚碰到小燕子胳膊，就笑着往她小腹上瞟了瞟：“一日不见，这小家伙又长了些吧！？”
紫薇在旁抿唇笑，执起茶盏递到赛娅手边：“快先喝口茶暖暖，看你跑的，鬓角都出汗了。”她眼尾带着笑意，“咱们也是刚定下日子，正想着过几日就去告诉你，倒被你先找来了。”
晴儿跟着点头，拿起块芙蓉糕放到赛娅碟子里：“就是，本想等把婚期的细节理顺了，再请你来吃酒，没想到你消息这么灵。”
赛娅接过紫薇递来的茶盏，咕咚喝了两口，又抓起晴儿给的芙蓉糕咬了一大口，含混着笑道：“那是！宫里的风吹草动哪瞒得过我？再说了，你们的事我最上心，一听见信儿就赶紧跑来了。”她凑近小燕子，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对吧？咱们几个可是最好的姐妹！”
永琪凤眸微眯，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沿儿：“哦？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了？赛娅公主这般殷勤，不知道的还以为……”突然伸手将小燕子往怀里一带，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是来拐我家福晋的呢！”
小燕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闹了个大红脸，手肘轻轻往后一顶："胡说什么呀！"
“别扯什么拐不拐的！小燕子是我姐妹，我来看看自己姐妹，有什么不可以？”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小燕子身边又凑了凑，还特意对着永琪挤了挤眼睛、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语气里满是俏皮。
“再说了，要拐也是拐去咱们蒙古，让她尝尝地道的烤羊肉，说不定啊，你家福晋还巴不得呢！”
永琪挑了下眉，语气里带点毫不掩饰的“警告”，：“你要是再天天想着拐我夫人，等过两天我让御膳房把蒙古厨子调过来，到时候你想找小燕子陪你，怕是得先过我这关，问我今儿有没有空‘借’人。”
“那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白天我不走，晚上我也不走！这，我住定了！”塞娅梗着脖子，下巴微微扬起，语气里满是不服输的劲儿。
永琪慢条斯理地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皮都没抬一下："要住便住。只是丑话说在前头——卯时三刻就得起身学规矩，差半刻钟都不成；到了亥时，任你是天王老子也得给我熄灯躺下。"他忽然抬眼，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去，"一日两顿清粥小菜，戌时准点用膳。爱住不住。"
塞娅一把拽住小燕子的袖子，先从她肩后探出半个脑袋，眼睛瞪得溜圆：“呸！我又不是你们家那种讲三从四德的小媳妇儿，凭什么要听你发号施令？”
话音刚落，她突然从小燕子身后蹦出来，叉着腰往前顶了顶，语气更冲了：“大清早就要起来，简直是喝西北风；天还没黑就逼着人上床。哎哟喂，还一天就两顿清汤寡水，你这是想把我饿死啊？”
眼珠子“骨碌”一转，几步蹿到永琪跟前，梗着脖子说：“我偏不！我就要顿顿吃大鱼大肉，夜里还要加宵夜！”
永琪指尖捻了捻袖口的玉佩，眉梢挑得更明显了些，语气里那点得意混着调侃，“你倒还有点分寸，知道自己不是我媳妇。”
“只是你这天天往我府里跑的架势，不知情的还当我这府里有什么勾着你的宝贝。”说着故意朝小燕子抬了抬下巴，“若真是舍不得小燕子，不如让皇阿玛指个京城的人家，把你留在这，省得你总惦记着往这儿跑，到时候想黏着小燕子，也不用天天跑这么远了。”
他话音刚落，小燕子就“噗嗤”笑出声，伸手拍了塞娅胳膊一下：“听见没？永琪这是嫌你跑太勤啦！”
紫薇在一旁抿着嘴笑，轻声接了句：“塞娅待小燕子亲，自然总想着过来的。”晴儿也笑着打圆场：“府里有塞娅公主在才热闹呢，五阿哥，你就别逗她了。”
塞娅本被永琪说得脸颊发红，一听小燕子她们帮腔，立刻来了底气，梗着脖子道：“我乐意跑！就算指了京城的人家，我照样天天来黏小燕子，到时候住得近了，我早饭都来这儿蹭！”
三两步蹦到永琪跟前，语气里带着点得寸进尺的调侃：“五阿哥这般替我操心终身大事，该不会是真怕我赖上你吧？”
她话音刚落，小燕子正听见这话“噗”地笑出声，伸手就去拽塞娅的胳膊：“你可别逗他了！永琪那脸都快绷不住啦！”说着又冲永琪挤眼睛，“人家塞娅是舍不得我，才不是冲你来的，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这话一出，旁边的紫薇正用帕子掩着嘴，闻言笑得肩膀都轻轻抖起来，眼角弯成了月牙；晴儿手里的茶盏刚要放下，也被逗得没忍住，指尖在桌沿上顿了顿，笑意从眼底漫到嘴角，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忍俊不禁——明明想端着点仪态，肩膀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前倾，活像被风吹得轻轻摇晃的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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