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马嘉祺自己去猜吧，猜宋亚轩，猜刘耀文，猜他丁程鑫昨晚到底“闹”出了什么效果，猜黎漾是不是对他马嘉祺有了看法……

这既是丁程鑫对凌晨那条消息的将错就错，也是他回敬给马嘉祺的一份“小礼物”。

他说完，便不再看马嘉祺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转过身，重新拿起一个杯子，继续他慢悠悠的擦拭工作。

马嘉祺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血液，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又猛地冻结在四肢百骸。

耳边仿佛还回响着丁程鑫那句轻飘飘的“黎漾安排的”，每个字都像带着冰碴，狠狠砸在他心口最脆弱的地方。

黎漾安排的。

什么意思？

昨天他明明和丁程鑫说好了换班，丁程鑫也答应了。

今天理应是他的班。

黎漾……她不知道吗？

不，她不可能不知道。

丁程鑫昨晚就在这儿，她若不清楚排班，当时就会问。

那为什么……要在凌晨突然发消息给丁程鑫，让他“今晚照常上”？

“照常”……照的是哪门子“常”？昨晚丁程鑫替了他，难道就默认以后都替了？

无数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瞬间钻进马嘉祺的脑子，啃噬着他的理智。

是因为昨晚丁程鑫“闹”了什么，反而合了她的心意？

让她觉得丁程鑫比她这个“正牌男友”更“有用”，更能替她撑场面、处理麻烦？

还是说……因为宋亚轩？

因为她知道了那张照片是他马嘉祺递给丁程鑫的，觉得他心思太多，在背后搞小动作，所以用这种方式敲打他，甚至……暂时不想见他？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指向一个让马嘉祺浑身发冷的结论——在黎漾那里，他昨晚的缺席，以及他可能存在的小心思，已经让他失分了。

所以，她连通知都不通知他一声，直接让丁程鑫顶上。

一种混合着巨大委屈、被背叛感和强烈不忿的情绪在他胸中翻腾。

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昨晚还在公寓里为了她辗转反侧，想着今天如何面对，如何弥补，如何挽回可能因宋亚轩出现而动摇的地位。

结果呢？

而丁程鑫……这个小人！

他一定是故意的！他肯定早就猜到了黎漾的意思，却故意不说破，还摆出这副“老板钦点”的得意模样！

说不定，他昨晚就在黎漾面前说了什么，才会导致今天这个局面！

马嘉祺脸上的“平静”面具终于出现了裂痕，眼底那片惯常的湿润雾气被一种尖锐的、带着痛楚和怒意的光所取代。

他上前一步，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发颤，却还是努力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只是那礼貌底下，冰碴子清晰可辨：

马嘉祺“丁哥，你确定是黎漾……亲口让你来的？”

他特意加重了“亲口”两个字，目光紧紧锁住丁程鑫。

马嘉祺“昨天我们换班的时候，说得清清楚楚。”

马嘉祺“她如果对排班有调整，至少……该跟我说一声吧？”

最后一句，已经带上了明显的质问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