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地下音乐的？

丁程鑫在心里下了个初步判断。

长得……确实不错。

不是刘耀文那种带着伤痕的、青涩又倔强的帅，也不是马嘉祺那种温和里藏着忧郁的清俊，而是一种更外放、更具攻击性的骨相，眉骨鼻梁都生得嶙峋，哪怕此刻神色疲惫，眼底那簇未熄的火（或是别的什么执拗的东西）也清晰可见。

是种会轻易吸引某些特定客群的类型，但也意味着……可能比刘耀文那小子更难搞，更不安分。

而且，看这姓严的…如果他没记错那些宣传单上模糊的名字，此刻直勾勾盯着黎漾的眼神……得，不用猜了，八成又是个绕着她打转的。

丁程鑫心里嗤笑一声，没什么意外，只有点麻木的厌烦。一个两个的，没完没了。

他刚跟马嘉祺暗地里过完招，又绷着神经应付了一晚上客人，处理了刘耀文那个意外，现在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实在没精力再摆出那副备战状态，去应对又一个明显带着情绪和目的的不速之客。

黎漾和这人之间有什么，他懒得现在深究。

反正看黎漾的反应，惊讶是有，但不算太意外，估计也是认识的。

于是，在黎漾转过身、与严浩翔沉默对视的这几秒钟里，丁程鑫极其自然地收敛了眼底所有的评估与情绪，脸上重新挂起那副工作性的、略带倦意的平静。

他放下手里的平板，身体微微后仰，靠在了吧台内侧的柜子上，抬手揉了揉眉心，动作间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疲惫。

然后，他侧过头，看向黎漾，声音不高，带着点沙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直接，甚至称得上“懂事”：

丁程鑫“老板，看样子你有客。”

他朝严浩翔的方向很随意地抬了抬下巴。

丁程鑫“需要我……给你腾个地儿么？我去后面补个觉，账目明细明天早上发你。”

这话说得堪称体贴，主动避嫌，还给出了合理的去处。

与他平日里那副寸土必争、阴阳怪气的做派简直判若两人。

黎漾闻言，终于将目光从严浩翔身上移开，转向丁程鑫。

她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清晰的意外，似乎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随即，那点意外化为一抹近乎调侃的笑意。

黎漾“转性了？”

她声音不高，带着点夜深的慵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算是安抚？

黎漾“后面休息间吵。去我办公室吧，沙发干净点。”

这算是……格外开恩？

丁程鑫心里那点因为疲惫和一连串破事积攒的郁气，因她这句几乎算得上“体贴”的安排，消散了一小半。

虽然他知道，这大概率只是她顺水推舟，不想他在这儿碍事，但至少，面子上给足了。

丁程鑫“行。”

他扯了扯嘴角，没多说，拿起吧台上的平板和自己的外套，朝着黎漾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直到丁程鑫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办公室的走廊拐角，黎漾才重新将注意力完全放回严浩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