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她真想撒谎，绝不会用这么容易被戳破、这么容易引发他醋意的说辞。

更重要的是，他从她平静的叙述和眼神里，没有看到那种面对宋亚轩时会有的、连她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凝滞与暗涌。

只有一种“事情发生了，仅此而已”的平淡，甚至带着点计划被打扰的不耐。

这让他心里舒服了不少。

至少，这证明宋亚轩的出现，虽然让她意外，但并未在她心里重新掀起他恐惧的那种滔天巨浪。

她依然在这里，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用她自己的方式处理着这些麻烦。

当然，这不代表他完全放心。

宋亚轩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

但他现在得到了一个初步的、来自黎漾亲口的“版本”，这比他从马嘉祺那里得到的、充满算计和诱导的二手信息，要可靠得多。

他握着她的手，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她的手指，侧脸几乎贴着她的鬓发，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丁程鑫“就这样？”

他低声问，声音比刚才更沉，带着点砂砾般的质感，听不出是质疑还是确认。

黎漾任由他圈着自己，手被他握着，没有挣开，也没有迎合。

听到他这声低沉的、带着余韵的问句，她眼睫微掀，侧过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视线，反问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无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黎漾“不然呢？”

她似乎觉得，这个解释已经足够清楚，多余的猜测和延伸，都是庸人自扰。

丁程鑫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上面没有心虚，没有闪躲。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心里又滋生出另一种更复杂、更黏稠的情绪。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惯常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更像是一种自我解嘲或转移话题的缓冲。

丁程鑫“不然……”

他拖长了调子，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带着点痒意，

丁程鑫“我怕你旧情难忘，那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感情，又被他勾起来了呗。”

这话半是调侃，半是试探。

他知道黎漾不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会轻易对过去念念不舍的人。

三年前宋亚轩的不告而别，对她造成的创伤有多深，他虽然未能亲历，但从她后来对待感情的态度。

那种用理性层层包裹、近乎悲观的疏离与控制——也能窥见一二。

她不是会轻易回头的人，尤其是对曾经狠狠伤过她的人。

但他还是要说，要用这种半真半假的方式，把那份潜藏的担忧和醋意，摊开一点点在她面前。

他要她知道，他在意，他不爽。

黎漾听了，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很淡，近乎无奈。

黎漾“你想多了。”

她只回了四个字，简短，却带着一种终结话题的力道。

然后，她别开视线，望向远处光影摇曳、人影绰绰的主厅。

丁程鑫看着她这个反应，心里那点悬着的石头彻底落了地。

他知道，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

黎漾给出了解释，也表明了态度（至少表面上是），再追问下去，就是他不识趣了。

而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