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我不知道他在长夜。”
黎漾“听人说,那边新来了个驻唱,条件不错。”
黎漾“想着去看看,能不能……招揽过来。”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丁程鑫的脸,似乎在想措辞。
这话半真半假。她确实去了“长夜”,也确实存了物色人选的心思。
这是她经营“鎏金罪”的职业习惯,像猎人巡视自己的领地,寻找有价值的猎物。
只是她没料到,那个“猎物”会是宋亚轩。
黎漾“没想到,是他。”
她最后说道,声音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陈述一个意外的结果。
她省略了更多细节,比如宋亚轩当时的状态,比如他们之间那些压抑的对话,比如……那个在昏暗嘈杂的酒吧厕所里,猝不及防、带着绝望和烟草味的吻。
那个吻,她没打算告诉丁程鑫。
一是觉得没必要,一个仓促的、带着复杂情绪的接触,在她看来,与其说是暧昧,不如说是某种情绪失控下的意外,说了反而容易引发更多不必要的联想和麻烦。
二是……她太了解丁程鑫。
若他知道宋亚轩吻了她,哪怕只是那样一个混乱中的触碰,以他的性子,恐怕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能坐在这里“平静”地听她解释。
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更难以收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丁程鑫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脸,听着她每一个字,观察着她脸上最细微的神情变化。
他没有打断,只是在她说话时,身体极其缓慢地、以一种不容抗拒又不会显得过于侵略的姿态,朝她那边倾斜过去。
他的手臂越过沙发靠背,自然而然地、带着点占有意味地,虚虚地环住了她的肩背,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姿势。
另一只手,则极其自然地、带着点试探性地,握住了她搁在膝盖上的、那只没拿酒杯的手。
她的手指微凉,他掌心温热,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安抚,又像是确认。
他就这样,以一种近乎拥抱的亲密姿态,将她半圈在自己和沙发之间,继续听她说。
距离近到能闻到她发丝间极淡的香气,能感受到她说话时胸腔轻微的震动。
他的反应,和马嘉祺那种背后揣测、借力打力的方式截然不同。
丁程鑫是直接的,甚至是带有身体力行的侵略性的。
他要听,就要离得最近,看得最清。
而黎漾的解释,他听着,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却奇异地松弛了大半。
他信。
不是全盘接受,而是基于他对黎漾的了解。
黎漾如果想瞒他,大可以编一个更天衣无缝、更与他无关的理由,或者干脆避而不谈。
但她没有。
她给出了一个听起来甚至有些“拙劣”的借口——去“长夜”看新人,碰巧遇到旧情人。
这个理由太巧合,太容易引人遐想,反而显得真实。
因为如果她真想撒谎,绝不会用这么容易被戳破、这么容易引发他醋意的说辞。
更重要的是,他从她平静的叙述和眼神里,没有看到那种面对宋亚轩时会有的、连她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凝滞与暗涌。
只有一种“事情发生了,仅此而已”的平淡,甚至带着点计划被打扰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