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给的

刘耀文“上次……你答应过，让我来试试。”

他顿了一下，目光略微偏开，落在她手边的酒杯上，又很快移回她脸上，补充道，

刘耀文“今晚……没什么事，就想着，过来看看。”

话说得流畅，甚至带上了一丝年轻人故作轻松的随意，试图掩盖那份初来乍到的生硬。

好像他真的只是“无聊”，心血来潮，全然忘了口袋里那条来自马嘉祺的、带着具体时间和密码的信息。

黎漾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波澜。

等他话音落下，她才重新端起酒杯，指尖沿着杯壁缓缓滑动，没有立刻喝，只是看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

半晌，她抬眸，视线重新锁住他，问得直接：

黎漾“密码，是马嘉祺给的？”

不是“谁告诉你地址的”，也不是“你怎么找到的”，而是精准地指向了那个能打开通往此地通道的数字。

她太清楚这里的规矩，也清楚知道刘耀文初来乍到，不可能凭空知道这些。

刘耀文沉默了一瞬，对上她平静却洞悉的目光，知道任何多余的修饰都显得可笑。

他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喉咙里溢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刘耀文“嗯。”

黎漾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很淡，很快消散在音乐里。

她晃了晃酒杯，看着酒液沿着杯壁划出短暂而迷离的弧线。

其实不难猜。

和刘耀文能扯上点关系的，掰着手指头数，无非也就那么两个人。

姜绵？她那闺蜜，嘴巴上确实对刘耀文这张带着伤也难掩锐气的脸表达过毫不掩饰的欣赏，说过“这张脸，不来‘鎏金罪’可惜了”之类的玩笑话。

但姜绵心里门儿清，她那一亩三分地在Vespera，在设计和面料里打转，对“鎏金罪”这边的人事，向来是只动嘴皮子从不动真格，界限划得比谁都明白。

那么，剩下那个名字，就呼之欲出了。

马嘉祺。

黎漾眼波微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脚。

是他主动找的刘耀文，还是刘耀文去问的他？

今晚这出“临时顶班”，是谁先起的意？

这些弯弯绕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旋即又被她刻意按了下去。

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

至少，在她还没想清楚之前，不想。

她将酒杯送到唇边，浅浅抿了一口，辛辣微甜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些许暖意。

目光重新落在刘耀文身上，从头到脚，不带什么温度地打量着他。

黎漾点了点头，那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她下颌微抬，示意了一下自己旁边的沙发空位。

黎漾“先坐。”

刘耀文依言走过去，在那张深色丝绒沙发上坐下。

沙发异常柔软，几乎要将他包裹进去，与他习惯的硬挺椅凳或干脆是擂台边角的水泥地截然不同。

他脊背下意识地挺得更直了些，试图对抗这种过分的舒适带来的松懈感，双手放在膝盖上，指节微微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