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药的过程在一种微妙的静谧中进行着。
丁程鑫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抿着唇保持沉默;
而马嘉祺的目光始终凝在那些伤痕上,指尖沾着药膏在皮肤上轻缓游走,专注的给丁程鑫上着药,就没有说话。
药膏的薄荷味在空气里漫开,混着彼此交错的呼吸声,竟让这凌晨四点多一点的时光显得格外绵长。
当最后一道伤痕被妥帖处理好时,墙上的挂钟已经走四五个大格了。
丁程鑫转过身,睫毛在顶灯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他用眼神无声询问马嘉祺今晚去哪里睡。
马嘉祺却突然对药箱里的棉签产生了浓厚兴趣,低着头将它们一根根排列整齐,就是不肯抬头看丁程鑫接收他的目光。
最终丁程鑫还是拗不过马嘉祺开口说:
丁程鑫"客房堆满了杂物。"
声音里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丁程鑫"沙发就这么一张,主卧顾软软在睡着。"
他顿了顿,
丁程鑫"你打算睡哪?"
马嘉祺"我睡地板...也行的。"
马嘉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轻得几乎要化在空调的运作声里。
丁程鑫认命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穿上自己的衣服,认命的走向了客房。
等他再出来时,抱来了两床被子。
丁程鑫把其中一床铺在沙发旁的地板上,害怕扯到伤口,动作幅度不大的抖开,扬起的细小尘埃在灯光下飞舞。
之后走到沙发边上轻轻的躺了上去,开口提醒马嘉祺:
丁程鑫"浴室在右边的房间里面,你要是洗澡的话自己去,我先睡了。"
他把整张脸埋进抱枕,又抬起头补充,
丁程鑫"衣柜最下层有新的睡衣。"
之后头又埋进了枕头里,没在抬起来。
马嘉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起身去了浴室。
夜风轻拂窗帘,浴室的水声早已停歇。
马嘉祺穿着明显小一号的睡衣走出来时,客厅只余一盏昏黄的夜灯。
他赤着脚踩在木地板上,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丁程鑫蜷缩在沙发上,呼吸均匀绵长,月光透过纱帘在他睫毛下投落细碎的阴影。
马嘉祺不由自主地靠近,在沙发前单膝跪地。
沐浴露的淡香混着未干的水汽萦绕在两人之间,马嘉祺的指尖悬在丁程鑫唇瓣上方,终究没敢触碰。
他凝视着那随着呼吸轻颤的睫毛,忽然想起方才上药时,这人明明疼得肌肉紧绷却硬是没吭声的模样。
马嘉祺低下头轻轻的靠近丁程鑫,像是在确认什么班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
之后,一个羽毛般的吻轻轻落在唇角,马嘉祺屏住呼吸等了片刻。
见人没醒,又试探着碰了碰下唇,像在品尝一块随时会化的蜜糖。
第三次时他忍不住用舌尖描摹那道唇缝,却在感受到丁程鑫呼吸变化的瞬间仓皇退开。
马嘉祺暗骂自己像个毛头小子般冲动,却又忍不住回味那抹温软。
他盯着自己方才撑在沙发扶手上的左手,那里还残留着被丁程鑫发丝扫过的痒意。
可最终他只是替人掖好被角,指尖在离开前若有似无地划过丁程鑫锁骨处的淤青。
起身,回到地铺后,马嘉祺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喉结滚动着将那句"晚安"咽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