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程鑫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拎着药箱来到客厅。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方才被忽略的疼痛顿时如潮水般涌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沾满了泥泞,手肘和膝盖处还磨破了几个口子。
丁程鑫"嘶——"
他试着活动肩膀,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才想起刚才在泥地里和歹徒搏斗时,被对方狠狠摔在地上的情景。
看着自己满身泥污的样子,丁程鑫决定先洗个澡。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伤口,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淤青处,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
等擦干身体出来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深夜。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挪到客厅,打开药箱开始给自己上药。
酒精碰到伤口时的刺痛让他不自觉地皱眉,但他还是咬着牙继续涂抹。
就在他快要处理完最后一道伤口时,门铃突然响起。
丁程鑫浑身一僵,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在楼下徘徊的歹徒身影。
丁程鑫屏住呼吸,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刺痛,缓缓挪到门前。
透过猫眼,他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马嘉祺!
此刻,男人的西装凌乱,向来一丝不苟的额发被汗水浸湿,有几缕不听话地贴在额角。
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幽深如墨,让人看不清其中翻涌的情绪。
丁程鑫"你怎么来了?"
丁程鑫拉开门,难掩惊讶地问道。
门开的瞬间,马嘉祺的目光不自觉锁定的了丁程鑫裸露的上半身。
原本酝酿的怒意在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淤青和擦伤时,瞬间化作了心疼。
他下意识伸手,指尖轻轻抚过一道紫红色的伤痕,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却依然沙哑的问:
马嘉祺"这是怎么回事?"
丁程鑫这才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连忙将人拉进屋内。
丁程鑫"说来话长,先进来再说。"
他握住马嘉祺的手腕,将人带了进来。
马嘉祺任由他牵着,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些伤痕,眉头越皱越紧。
进到屋内,丁程鑫被马嘉祺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想找件衣服披上。
刚转身,却被马嘉祺一把扣住了手腕。
马嘉祺"别动。"
马嘉祺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手指轻轻抚过他腰侧最严重的那片淤青,"谁干的?"
丁程鑫感受着马嘉祺指尖微凉的触感,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他一边小心观察着对方的脸色,一边解释道:
丁程鑫"今天夜跑时,我撞见一个歹徒在欺负姑娘...就上去帮忙,结果弄成这样。"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马嘉祺的眉头越锁越紧,那双凤眼里翻涌着危险的情绪。
丁程鑫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丁程鑫"后来...后来才发现,那个姑娘是顾软软..."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丁程鑫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上次在办公室撞见两人对峙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现在把人带回家被马嘉祺撞进,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心虚。
马嘉祺的手指突然收紧,目光锐利如刀,声音却异常平静:
马嘉祺"顾软软?"
丁程鑫忍不住轻嘶一声:
丁程鑫"那个......手松一下,有点疼......"
马嘉祺这才惊觉自己失了力道,立即松开钳制。
看着丁程鑫手腕上泛起的红痕,他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马嘉祺"对不起......"
丁程鑫揉了揉手腕,摇摇头示意无碍。
突然他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马嘉祺:
丁程鑫"等等,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马嘉祺神色微滞,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假装镇定地整了整袖口,语气平静:
马嘉祺"霍渊最近动作频频,我来提醒你注意安全。"
丁程鑫挑了挑眉,明显不太相信这个说辞,但疲惫让他懒得深究。
他转身走向厨房:
丁程鑫"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回来时,他顺手将水杯放在茶几上,自己则继续处理起未完成的伤口。
后背上几处擦伤让他动作颇为吃力,犹豫片刻,他还是开口:
丁程鑫"能帮我上个药吗?后面我够不着。"
马嘉祺沉默地接过药膏,指尖沾着冰凉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那些淤青上。
他的动作极轻,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马嘉祺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淤青,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马嘉祺"这个傻子..."
他在心里暗骂,却又忍不住心疼。
丁程鑫总是这样,愿意舍身救人。
指尖下的皮肤温热柔软,那些紫红的伤痕格外刺眼。
他想起监控里看到的画面,当时怒火中烧的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冲出门,只顾着吃醋,连丁程鑫受伤都没看清。
药膏在掌心化开,马嘉祺的动作越发轻柔。
他垂眸看着丁程鑫后颈处细小的绒毛,在心里暗暗发誓:
以后再也不会让这个笨蛋受伤了,哪怕是自己受伤,也要护他周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