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丁程鑫站在穿衣镜前，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纽扣。
镜子里映出他修长的身形，肩线利落，腰身劲瘦有力，还有分明的肌肉线条，一直以来规律的健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挺拔，帅气。
他侧头看了眼床上还在沉睡的马嘉祺。
男人半张脸陷在枕头里，黑发散乱，眉骨到鼻梁的线条在晨光里显得格外锋利。
被子只盖到腰腹，露出上半身紧实的肌肉，以及那些已经淡去的疤痕。
那是车祸留下的痕迹，如今只剩下几道浅色的印记，像是被时间抚平的秘密。
他们睡在一个房间，还是因为马嘉祺在恢复的同时出现了一些吃药的副作用，需要他每晚按摩，让他的肌肉和全身放松，提高他的睡眠质量。
一来二去的马嘉祺嫌麻烦就直接让丁程鑫住进了他的卧室，当然，是躺在两张床上。
丁程鑫收回目光，继续整理袖口。
半年前，他还会因为马嘉祺一个不经意的触碰而心跳加速，会因为对方冷淡的态度而胡思乱想，甚至会在深夜偷偷复盘他们之间的每一句对话，试图找出一点暧昧的证据。
但现在，他已经能很平静地看待这一切了。
马嘉祺确实长得好看，身材也好，举手投足间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压迫感，任谁朝夕相处都会忍不住心动。
但心动不等于喜欢。
丁程鑫比谁都清楚，自己只是被那张脸和偶尔流露的温柔蛊惑了。
抛开这些，他们之间其实什么都不是。
马嘉祺对他好，不过是因为他照顾得尽心尽力；马嘉祺纵容他，不过是因为他足够识趣，从不越界；马嘉祺偶尔流露的占有欲，也不过是上位者惯有的控制本能。
就像养一只合心意的宠物，高兴时逗一逗，不高兴时就晾在一旁。
丁程鑫系好最后一颗纽扣，拿起床头柜上的合约文件翻看。
再过三个月，合约就到期了。
他已经在南方的小城看好了一套带花园的房子，阳光充足，空气清新，很适合养老。等拿到尾款，他就立刻搬过去，彻底告别这种小心翼翼的日子。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而在同一时间的马嘉祺其实早早就醒了。
他闭着眼睛，听着丁程鑫在房间里走动的声音，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抽屉开合的轻响，甚至是对方呼吸时细微的节奏变化。
他能感觉到丁程鑫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最初，马嘉祺确实只把丁程鑫当成一个有趣的消遣。
聪明、识趣、偶尔炸毛但又很好哄，像只漂亮的猫，逗起来很有意思。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变得不受控制了。
他会因为丁程鑫和别人多说一句话而烦躁，会因为对方一个无心的笑容而心跳失衡。
甚至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在深夜反复回想对方白天说过的话，揣测其中是否有一丝暧昧的可能。
最可怕的是，他明明想将这个人彻底占有，却又舍不得折断他的翅膀，所以他只能忍耐。
忍耐着不去触碰，不去追问，不去干涉对方越来越频繁的"外出散步"，不去拆穿那些明显是借口的"朋友聚会"。
他甚至清楚地知道丁程鑫已经在南方买了房子，连搬家日期都定在了合约结束的第二天。
但他什么都没说。
直到听见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马嘉祺才睁开眼。
床头柜上的合约文件被翻到了最后一页，旁边放着一杯温水，和每天一样。
他伸手拿起水杯，指尖摩挲着杯壁上残留的体温，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
要放他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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