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第一千零一次把三角函数公式画成猫爪图案时,作业本突然被人抽走。
数学试卷上鲜红的28分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边伯贤正倒着念我的解题步骤:“因为cosθ看起来像悲伤的眉毛,所以答案应该是粉色——这位同学,你在写魔法咒语吗?”
“要你管!”我跳起来抢试卷,却被他用食指抵住额头。他今天换了银框眼镜,镜链垂在锁骨处晃啊晃的,身上有股图书馆旧书页的油墨香。
“教导主任悬赏三张食堂餐券抓不及格分子,”他变魔术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一叠习题册,“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突然用圆珠笔挑起我下巴,“要么当我的人形宠物每天帮忙买奶茶,要么......”
我抓起橡皮砸他,却被他用三角函数课本精准格挡:“第二个选项是当我的关门弟子。”
他翻开我画满涂鸦的笔记本,突然笑倒在折叠桌上,“在等差数列旁边画呕吐的小人,你是什么抽象派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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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开始补习是在三天后的傍晚。边伯贤不知从哪搞来块移动白板,上面贴满皮卡丘形状的便利贴。
“首先,”他把粉笔当成麦克风举到我嘴边,“请这位同学解释下为什么要往几何辅助线上画锦鲤?”
“因为去年期中考前我在操场喂了锦鲤,”我戳着橡皮擦理直气壮,“结果立体几何拿了全班唯一满分!”
他扶额叹息的样子像极了被哈士奇气哭的驯兽师,突然抓起我的手按在三角函数线上:“那要不要试试更灵的?”温热的掌心包裹着我的指尖,“像这样把sin曲线描十遍,保证明天小测......”
顶楼铁门突然被撞开,我们同时转头,看见摄影社社长举着单反僵在原地。夕阳正从我们交叠的手掌间穿过,在墙面投下暧昧的剪影,而我另一只手还揪着边伯贤的衬衫下摆。
“打扰了!”社长以百米冲刺速度消失前,我清楚听见快门声。
边伯贤慢悠悠掏出正在录音的手机:“证据确凿,明天校园论坛头条预定——《震惊!优等生与吊车尾不得不说的天台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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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让我崩溃的是第二天的实战测验。
边伯贤不知用什么手段混成了监考助手,此刻正撑着讲台冲我飞吻。当看到试卷上所有几何题都被替换成皮卡丘头像时,我一口水喷在了前排同学后脖颈上。
“这位同学,”他装模作样敲我课桌,“需要爱心提示服务吗?首次试用可以赠送波子汽水哦。”
我抬脚狠踹他小腿,却被他用膝盖夹住。隔着夏季校服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他大腿肌肉瞬间绷紧的温度。
“谋杀亲师要扣平时分哦。”
他借着发草稿纸的姿势俯身耳语,薄荷糖的气息扫过耳廓,“不过看在你脸红的样子......”
突然响起的广播救了场:“请二年C班边伯贤同学立刻到教务处,重复,立刻到教务处。”
他往我笔袋里塞了张纸条,临走前突然用指节轻叩我后颈,“喂,锦鲤显灵的话,周末陪我去个地方。”
展开的纸条上是潦草的铅笔字:
[恭喜你刚刚用三长一短选最短法蒙对了三道选择题奖励是放学后双倍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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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抱着习题册踹开天台门时,迎接我的是铺天盖地的樱花雨。边伯贤不知从哪搬来棵仿真樱花树,枝头挂满写着公式的御守。他穿着oversize的连帽卫衣盘腿坐在野餐垫上,面前摆着插满蜡烛的......二次函数蛋糕?
“庆贺小凌同学终于学会用辅助线解题,”他点燃蜡烛的样子虔诚得像在做法,“许愿前友情提示,本神社不接受‘让边伯贤变成狗’这种不科学的......”
风突然卷起满地的演算纸,我扑过去抢救作业本时被他绊倒。唇瓣擦过脸颊的瞬间,樱花御守上的流苏缠住了我们交叠的手指。快门声在十米外响起时,我听见他带着笑意的气音:
“现在真要变成校园传说了,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