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酒汤圆吃得差不多,茶也续了第三泡,贺峻霖忽然提议去爬山,说山顶能看到整片云海。严浩翔本想反驳“太阳都快落山了”,却被贺峻霖拽着胳膊晃得没脾气,只好点头应了。
刘耀文立刻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走!谁最后到山顶谁请客买冰淇淋!”话音刚落就冲了出去,宋亚轩笑着跟上去,两人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噔噔作响。
丁程鑫把茶具小心收进木盒,马嘉祺拎起空了的热水壶,两人跟在后面,脚步慢悠悠的。“你说他们俩,”丁程鑫侧头看他,“小时候抢玩具,现在抢着爬山,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马嘉祺笑了笑:“长大了,不就没人陪你抢最后一块蛋糕了吗?”
丁程鑫愣了愣,想起上次生日,自己和马嘉祺为了最后一块巧克力蛋糕差点把盘子扣在对方头上,最后笑着分了半块,奶油沾了满脸。他忍不住弯了嘴角,没再说话,只是脚步悄悄加快了些,跟马嘉祺的影子在石板路上轻轻碰了碰。
贺峻霖体力没刘耀文好,跑了半截就喘着气停在路边,严浩翔跟上来,自然地把他手里的小篮子接过去:“不是要去看云海吗?怎么停了?”
“累……”贺峻霖往他身上靠了靠,“歇会儿,反正刘耀文肯定等不及,说不定自己先跑山顶去了。”
严浩翔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剥开糖纸递到他嘴边:“吃颗糖补充体力,等会儿我拉着你走。”
贺峻霖含着糖,看严浩翔的侧脸被夕阳染成暖橙色,忽然觉得,慢点走好像也不错。
山顶的风果然更大些,吹得人头发乱舞。刘耀文和宋亚轩正趴在栏杆上,指着远处的云海欢呼——夕阳把云层染成金红色,像铺了满地的绸缎,远处的山尖在云里若隐若现,美得让人说不出话。
“来了来了!”贺峻霖被严浩翔拉着跑上来,一抬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哇……比画册里的还好看!”
丁程鑫和马嘉祺也跟着上来,站在他们身后。马嘉祺掏出手机,悄悄按下快门,把欢呼的几人、金红的云海、还有天边的夕阳,都收进了镜头里。
“你看那朵云,像不像刘耀文刻的小猪?”宋亚轩指着一朵胖乎乎的云,笑得眼睛眯成线。
刘耀文不服气:“明明像你刻的小鱼!扁扁的!”
“像马哥的公道杯!”贺峻霖插嘴。
“像丁哥的汤碗!”严浩翔跟着说。
几人吵吵闹闹地给云取名,夕阳慢慢沉下去,云海的颜色从金红变成粉紫,最后染上一层淡淡的蓝。山风渐凉,马嘉祺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披在宋亚轩肩上——刚才跑太快,他的校服被汗浸湿了。
“谢谢马哥。”宋亚轩把外套往紧裹了裹,上面有淡淡
刘耀文看了眼,默默把自己的外套往宋亚轩那边挪了挪,好像这样就能分点暖意过去。丁程鑫看在眼里,偷偷撞了下马嘉祺的胳膊,冲他挤了挤眼。
下山时,天色已经擦黑,几人打着手电筒,踩着月光往回走。贺峻霖被石头绊了下,严浩翔眼疾手快扶住他,嗔怪道:“看路啊,毛手毛脚的。”
“谁让你不提醒我。”贺峻霖哼了声,却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刘耀文和宋亚轩走在中间,手电筒的光在地上晃来晃去,偶尔照到路边的萤火虫,两人就停下来追着玩,引得前面的人回头喊“快点”。
丁程鑫走在最后,看马嘉祺手里的手电筒总往前面偏,光正好落在宋亚轩和刘耀文脚下,照亮他们走的路。他忽然开口:“马嘉祺,你手电筒快没电了。”
马嘉祺“嗯”了一声,把光往丁程鑫这边移了移:“那你走快点,别掉队。”
丁程鑫加快脚步跟他并排,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手臂偶尔碰到一起,带着彼此的温度。
回到宿舍时,每个人都累得不想动,却还是凑在一块看马嘉祺拍的照片。照片里,贺峻霖指着云海笑,严浩翔看着他,刘耀文和宋亚轩趴在栏杆上,背影挨得很近,丁程鑫站在稍远的地方,嘴角带着笑。
“把我拍得真好看!”贺峻霖得意地晃着手机。
“明明我最好看。”刘耀文抢过手机,放大自己的脸。
宋亚轩看着照片里的云海,忽然说:“下次我们带茶具来山顶泡茶吧,肯定很有意思。”
“好啊。”马嘉祺看着他,眼里的光比照片里的夕阳还亮,“等下次月圆的时候。”
窗外的月光正好照进来,落在他们凑在一起的脸上,像撒了层银粉。没人知道下次月圆是什么时候,但只要身边是这群人,好像不管等多久,都值得。
就像此刻,累得不想说话,却还是想挤在一块,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觉得这样的夜晚,安稳得让人想一直睡下去。
日子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过着,转眼就到了约定的月圆夜。几人果然背着茶具往山顶赶,刘耀文还特意带了罐新茶,说是他爸珍藏的龙井,非得让大家尝尝。
爬到半山腰时,贺峻霖又开始喘,严浩翔无奈,只好停下来蹲下身:“上来吧,我背你。”贺峻霖起初还嘴硬,说自己能行,可看严浩翔真要起身,又赶紧扒住他的后背,像只树懒似的挂着,引得其他人笑个不停。
山顶的风比上次更柔些,月光铺在栏杆上,像镀了层银。马嘉祺熟练地煮水、温杯,宋亚轩蹲在旁边帮忙递茶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愣了下,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丁程鑫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灯火,忽然哼起了不成调的歌,刘耀文跟着瞎唱,跑调跑到天边,反倒让气氛更活泛了。
茶泡好了,第一杯递给贺峻霖时,他还赖在严浩翔背上不肯下来,只好由严浩翔端着喂他喝。“嗯!好喝!”贺峻霖咂咂嘴,“比上次的甜酒汤圆还香。”
刘耀文不服气,抢过杯子猛灌一口,结果被烫得直吐舌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宋亚轩递给他一瓶凉水,忍不住说:“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月光落在茶盏里,像盛了一汪碎银。丁程鑫举杯跟大家碰了碰,清脆的响声在山顶回荡。“说起来,”他看着远处的星空,“去年这个时候,咱们还在为运动会练接力跑呢,刘耀文差点把接力棒扔沟里。”
“那是意外!”刘耀文涨红了脸,“再说后来我不是追上了吗?”
“是是是,”贺峻霖从严浩翔背上跳下来,拍着他的肩,“我们耀文最厉害了,就是偶尔有点小迷糊。”
大家又笑作一团,笑声被风带着飘向远方,好像能惊动天上的月亮。马嘉祺默默给每个人续上茶,看着月光下大家的笑脸,忽然觉得,所谓的圆满,大概就是这样——有皎洁的月光,有清香的茶水,有吵吵闹闹的伙伴,还有一颗愿意为这些瞬间停留的心。
下山时,贺峻霖非要自己走,说要证明自己进步了。结果没走两步,又差点绊倒,好在严浩翔眼疾手快拉住他。“还是我牵着你吧。”严浩翔无奈地叹口气,却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刘耀文和宋亚轩走在前面,手电筒的光在地上画出跳动的光斑,偶尔回头喊后面的人快点。丁程鑫和马嘉祺跟在最后,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
“你看,”丁程鑫忽然说,“月亮跟着我们呢。”
马嘉祺抬头,一轮圆月果然悬在头顶,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一串分不开的省略号。他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
是啊,月亮会跟着走,他们也会一直一起走下去。
回到宿舍时,夜已经深了。刘耀文还在兴奋地讲着刚才在山顶看到的流星,手舞足蹈地比划,差点撞翻门口的垃圾桶。宋亚轩伸手拽了他一把,无奈道:“小心点,别吵醒宿管阿姨。”
“我这不是激动嘛!”刘耀文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你说那颗流星会不会听到我的愿望?”
“什么愿望?”贺峻霖凑过来,严浩翔还牵着他的手,指尖在他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惹得他笑出声。
“不告诉你!”刘耀文扭头就跑,宋亚轩笑着追上去,两人的脚步声在走廊里轻轻回荡。
丁程鑫把茶具放进柜子里,回头看见马嘉祺正对着窗外的月亮发呆。“在想什么?”他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在想,”马嘉祺转过头,眼里盛着月光,“下次该轮到谁带茶了。”
丁程鑫笑了:“你倒是会操心。不过说真的,刚才耀文许愿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偷偷许了?”
马嘉祺没直接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一片银杏叶——是刚才下山时捡的,边缘已经泛黄。“许了个很简单的愿望。”他轻声说。
“什么?”
“希望下次,”他顿了顿,看向走廊尽头那片打闹的身影,“大家还能一起看月亮。”
丁程鑫的心轻轻动了一下。他想起刚才在山顶,刘耀文抢着倒茶时洒了一身,宋亚轩给他递纸巾时无奈又纵容的表情;想起贺峻霖趴在严浩翔背上数星星,数着数着就打了个哈欠;想起自己哼跑调的歌时,马嘉祺悄悄跟着和的样子。
这些琐碎又温暖的瞬间,像串在月光上的珠子,闪闪发亮。
“会的。”丁程鑫拍了拍他的肩,“肯定会的。”
这时,贺峻霖突然跑过来,手里举着个东西:“你们看!我在严浩翔口袋里摸到的!”是颗用红绳串着的小铃铛,刚才在山顶风大,居然没响。
严浩翔跟过来,脸有点红:“本来想等下次运动会,给你当加油铃的。”
贺峻霖眼睛瞪得圆圆的,把铃铛挂在手腕上,轻轻晃了晃,叮铃叮铃的声音清脆又好听。“那我每天都戴着!”
刘耀文和宋亚轩也跑来看热闹,刘耀文撇撇嘴:“这有什么,我明天把我哥送我的篮球带来,给你们表演扣篮!”
“就你?”宋亚轩挑眉,“上次在操场投篮,十次只中了两次。”
“那是我让着你!”
“哦?那明天操场见?”
“见就见!”
看着又吵起来的两人,丁程鑫和马嘉祺相视而笑。窗外的月亮慢慢西斜,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织出一张温柔的网,把这些吵吵闹闹的影子,都轻轻网了进去。
宿舍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贺峻霖手腕上的铃铛偶尔响一声,像在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