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夜色漫进窗棂时，几人并肩走回宿舍，路灯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影子。贺峻霖被严浩翔怼得跳脚，追着他往楼道里跑，笑声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落在众人肩头。

宋亚轩抱着修好弦的吉他，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琴音零碎却清亮。刘耀文跟在他身边，嘴里叼着根草茎，时不时凑过去看他按弦的手指：“刚才那下没弹对，这里应该用滑音。”说着伸手想碰琴弦，却不小心碰到宋亚轩的手背，两人都顿了顿，刘耀文猛地缩回手，耳尖红得像被路灯烤过。

丁程鑫走在马嘉祺身侧，手里转着个空了的牛奶盒，忽然抬手把盒子往他怀里一抛：“接稳了，马老师。”马嘉祺眼疾手快接住，指尖捏着盒子边缘，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纸传过去。“明天早训想赖床？”他挑眉，把盒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弧度刚刚好。丁程鑫笑着跑开：“才不会！”声音里的雀跃撞碎在夜风里。

张真源落在最后，看着前面闹成一团的身影，无奈又纵容地笑。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消息，问他在学校好不好。他打字回：“挺好的，大家都在。”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前面传来贺峻霖的喊：“张哥快点！再慢就没热水洗澡啦！”他加快脚步追上去，楼道里的声控灯被脚步声点亮，一层叠着一层，像串起的星星。

宿舍里很快热闹起来。贺峻霖和严浩翔还在为“谁先洗澡”吵个不停，最后猜拳定输赢，贺峻霖赢了，得意地冲严浩翔做鬼脸，抱着换洗衣物冲进浴室。水声哗哗响起时，宋亚轩坐在书桌前调吉他，刘耀文搬了个小马扎凑在旁边，手里拿着本乐理书，眼睛却总往琴弦上瞟。

丁程鑫和马嘉祺在整理明天要用的乐谱，头靠得很近，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呼吸拂过对方的耳廓，惹得人耳廓发烫。张真源从柜子里翻出几袋饼干，拆开分给大家，包装纸的窸窣声混着吉他的试音声，像首乱糟糟却暖心的歌。

浴室的门打开，贺峻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严浩翔立刻拎着毛巾进去，临关门时还不忘喊：“洗完把地拖干净！”贺峻霖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转身看见宋亚轩在练新学的和弦，凑过去：“弹首歌来听听呗？”

宋亚轩抬头笑了笑，指尖在琴弦上流转起来。是首没听过的调子，温柔得像月光，刘耀文听得直愣愣的，嘴里的饼干都忘了嚼。马嘉祺和丁程鑫停下手里的活，侧耳听着，灯光落在他们交叠的乐谱上，安静又柔和。张真源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夜渐渐深了，宿舍里的灯光暖黄柔和。贺峻霖裹着浴巾坐在床边，手里翻着漫画，时不时被剧情逗得笑出声，严浩翔洗完澡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随手把毛巾扔过去：“笑什么呢？动静大得楼下都能听见。”

“要你管！”贺峻霖把毛巾扔回去，却精准地盖在严浩翔头上，“快去吹头发，湿着头发睡觉会头疼。”嘴上怼着，眼睛却瞟向桌上的吹风机，严浩翔挑了挑眉，拿起吹风机插上电，热风“呼呼”响起时，贺峻霖又忍不住凑过去：“哎你看这个，这个反派居然是好人！”

宋亚轩的吉他声没停，刘耀文搬着小马扎挪得更近了些，手指无意识地跟着节奏在膝盖上敲点。“这里是不是可以加个泛音？”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宋亚轩愣了愣，试着拨了一下，清亮的泛音像水珠落进玉盘，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丁程鑫趴在马嘉祺的书桌旁，看着他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写什么呢？”他伸手去够本子，马嘉祺却按住他的手腕，指尖温热：“秘密。”丁程鑫挑眉，故意往他怀里蹭了蹭：“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的？”马嘉祺无奈地笑，把本子往他面前推了推，上面画着个简笔画，是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在追着另一个跑，旁边写着“丁程鑫又抢我零食”。

张真源靠在衣柜边，看着眼前闹闹哄哄的景象，从包里摸出几袋牛奶，挨个递过去：“睡前喝袋热牛奶，睡得香。”贺峻霖一把抢过两袋，塞给严浩翔一袋，自己撕开一袋咕咚咕咚灌下去；宋亚轩接过牛奶，指尖碰到张真源的手，轻声说了句“谢谢张哥”；丁程鑫晃着牛奶盒跟马嘉祺碰了下，“干杯”的声音软乎乎的。

严浩翔吹完头发，把吹风机递还给贺峻霖，顺手揉了把他的头发：“快点吹，别熬夜。”贺峻霖拍开他的手，却乖乖拿起了吹风机。刘耀文忽然站起来，走到宋亚轩身后，看着他吉他上的贴纸：“这个贴纸哪买的？我也想要。”宋亚轩从包里翻出一张同款递给她：“给你，上次买多了。”

马嘉祺把丁程鑫推回他自己的座位：“快去洗澡，不然热水该没了。”丁程鑫做了个鬼脸，抓起换洗衣物冲进浴室。宿舍里的吉他声渐渐轻了，贺峻霖的吹风机声停了，只剩下窗外的虫鸣和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张真源关掉了头顶的大灯，只留了盏床头灯，暖黄的光笼罩着小小的空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训练。”他轻声说，自己先爬上了床。宋亚轩把吉他靠在墙角，刘耀文帮他掖了掖琴套；严浩翔替贺峻霖铺好被子，贺峻霖则把枕头扔给他当“报复”；马嘉祺坐在床边，等着浴室里的水声停，手里还捏着那本画满简笔画的笔记本。

浴室门打开，丁程鑫带着一身水汽出来，马嘉祺自然地递过毛巾。夜终于静了下来，床板轻微的吱呀声，翻身时布料的摩擦声，还有宋亚轩没忍住的一声轻哼——大概是刘耀文又往他那边挤了挤。

宿舍里的灯早就熄了，只有窗外的月光偷偷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银辉。

宋亚轩缩在被子里，背对着刘耀文，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体温。没过多久，腰上忽然多了只手臂，轻轻把他往回带了带，后背瞬间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别着凉。”刘耀文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呼吸拂过颈窝，有点痒。宋亚轩没动，只是悄悄往他怀里缩了缩，被子被两人夹在中间，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另一边的床上，贺峻霖翻了个身，不小心撞到了严浩翔的胳膊。“乱动什么。”严浩翔的声音带着点低笑，伸手把人往怀里按了按，下巴抵在他发顶，“再动就把你踹下去。”贺峻霖哼了一声，却乖乖地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蹭着他的睡衣，闻到一股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安心地闭上了眼。

马嘉祺的床靠墙，丁程鑫本来睡得靠外，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他怀里，脑袋埋在他胸口，一只腿还搭在他腿上。马嘉祺低头看了眼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把他抱得更稳些，免得他半夜滚下去。丁程鑫像是察觉到了，往他怀里蹭了蹭，嘴里嘟囔了句什么，听不清内容，却带着满满的依赖。

窗外的风轻轻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宿舍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刘耀文的手偶尔会无意识地收紧，把宋亚轩抱得更紧；严浩翔会迷迷糊糊地帮贺峻霖掖好被角；马嘉祺低头时，能看到丁程鑫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没人说话，却有种说不出的安稳。就像拼好的拼图，少了谁都不行，凑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模样。夜色很深，却一点都不冷，因为身边有彼此的温度，比任何被子都要暖和。

天快亮时，宋亚轩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整个转过身，正对着刘耀文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刘耀文睫毛颤了颤，没醒，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

，天光大亮时，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刚好落在丁程鑫的脸上。他睫毛抖了抖，睁开眼就对上马嘉祺带着笑意的目光。“醒了？”马嘉祺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昨晚把我当抱枕了，胳膊都麻了。”

丁程鑫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像只炸毛的猫：“谁让你不推醒我。”嘴上怼着，却伸手揉了揉马嘉祺的胳膊，“麻不麻？我给你捏捏。”

隔壁床的贺峻霖被说话声吵醒，翻了个身，正好撞进严浩翔怀里。严浩翔早就醒了，正低头看着他，见他睁眼，挑眉道：“小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贺峻霖哼了一声，往他颈窝里缩了缩：“再睡五分钟……”声音黏糊糊的，带着没睡醒的奶气。

宋亚轩是被刘耀文拽起来的，对方手劲不小，直接把他从被子里捞了出来：“快起，等会儿食堂的包子该没了。”宋亚轩迷迷糊糊地扒着他的胳膊，像只挂在树上的考拉：“再抱会儿……就一会儿……”

宿舍里很快热闹起来，穿衣声、打闹声、抢牙刷的喊声混在一起。刘耀文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给宋亚轩，宋亚轩反手把冰凉的毛巾敷在他脸上，引得他嗷嗷叫；严浩翔抢了贺峻霖的洗发水，被追着绕着床跑；马嘉祺帮丁程鑫整理好歪掉的衣领，转身又被丁程鑫抹了一脸洗面奶泡沫。

乱糟糟的早晨，却透着说不出的鲜活。等一行人闹哄哄地冲进食堂时，果然只剩下最后一笼包子。刘耀文眼疾手快地抢了两个，塞给宋亚轩一个；严浩翔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给贺峻霖，嘴里还念叨“我不爱吃蛋黄”；马嘉祺帮丁程鑫端着粥，怕他又手忙脚乱地洒出来。

阳光透过食堂的玻璃窗，落在每个人的笑脸上，粥碗里冒着热气，包子的香味混着少年们的笑声，把清晨的凉丝丝都烘得暖暖的。

食堂外的公告栏前围了不少人，刘耀文仗着个子高，扒开人群瞅了两眼，回头冲他们喊：“周末有篮球赛！咱们班报不报名？”

宋亚轩嘴里还塞着包子，含混不清地应：“报！上次输给三班那笔账还没算呢。”贺峻霖立刻接话：“算我一个，我打后卫！”

马嘉祺看了眼丁程鑫，对方挑眉：“看我干嘛？你中锋我前锋，老搭档了还问。”严浩翔把擦手纸扔进垃圾桶，拍了拍胸脯：“篮板归我，谁也别跟我抢。”

几个人三下五除二敲定了队伍，回宿舍的路上还在讨论战术。丁程鑫忽然想起什么，戳了戳马嘉祺：“你上次崴的脚没事了吧？别硬撑。”马嘉祺抬脚晃了晃：“早好了，不信你看——”话音刚落，没注意台阶，差点绊倒，被丁程鑫一把拽住。

“逞什么能。”丁程鑫瞪他一眼，手却没松开，悄悄扶着他的胳膊走了好一段。贺峻霖在后面看得直笑：“哟~马哥这演技，不去当演员可惜了。”刘耀文跟着起哄，被马嘉祺回头一个眼刀制止，却忍不住和宋亚轩交换了个“懂了”的眼神。

下午的自习课，几个人传起了纸条。刘耀文画了个简易球场示意图，标着每个人的位置；贺峻霖在旁边写“三班主力速度快，得防着点”；丁程鑫加了句“马嘉祺禁区投篮准，多给传球”；马嘉祺最后画了个大大的加油手势，把纸条塞回宋亚轩手里时，被老师发现：“马嘉祺，干嘛呢？”

他淡定地站起来：“老师，我问宋亚轩这道题怎么解。”宋亚轩赶紧配合地点头，等老师走了，偷偷在纸条背面画了个鬼脸，丢回给马嘉祺。

篮球赛当天，体育馆里人声鼎沸，加油声浪差点掀翻屋顶。宋亚轩抱着篮球蹲在场地边做热身，手指灵活地转着球，目光扫过对面三班的队伍，冲身边的马嘉祺扬了扬下巴：“看那个穿10号的，上次就是他断了我三个球。”

马嘉祺拍了拍他的后背，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球衣，带着点温度：“没事，这次我帮你挡着。”丁程鑫拎着水瓶走过来，把水塞给他们，自己灌了两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别大意，三班这次加了个新队员，听说很能跳。”

“怕什么。”刘耀文拽了拽球衣领口，露出一点锁骨，冲严浩翔挑眉，“翔哥，篮板就靠你了，我负责得分。”严浩翔哼了一声，嘴角却扬着笑：“你先保证别把球投出界再说。”

裁判吹哨时，贺峻霖捏了捏手指，冲场边的拉拉队挥挥手，惹得一片尖叫。他转头对宋亚轩眨眨眼：“看，都是为我喊的。”宋亚轩笑着推了他一把：“少臭美，好好打球。”

比赛开始，马嘉祺跳球时轻轻撞了下对方中锋，稳稳把球拨给丁程鑫。丁程鑫运球突破，速度快得像风，在三分线外急停跳投——“唰”的一声，球进了！场边爆发出欢呼声，他落地时，目光下意识往马嘉祺那边飘，正好对上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点痒。

打到第二节，宋亚轩被对方10号故意撞了一下，踉跄着差点摔倒，刘耀文立刻冲过去推开那人：“你干什么？”贺峻霖也围上来，皱眉盯着对方：“想犯规？”马嘉祺扶住宋亚轩，低声问：“没事吧？”

宋亚轩摇摇头，挣开他的手重新站好：“没事，继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马嘉祺扶着他胳膊的力道，比平时重了些。

下半场比分咬得很紧，最后一分钟还落后两分。球传到贺峻霖手里，他被两个人夹击，眼看时间快到了，忽然把球往后一抛——严浩翔像阵风似的冲过来，起跳、接球、扣篮，动作一气呵成！哨声响起的同时，篮球应声入网。

“赢了！”刘耀文扑过去抱住严浩翔，两人差点滚在地上。贺峻霖被丁程鑫拽着胳膊晃，马嘉祺笑着揉了揉宋亚轩的头发，把满是汗水的脸往他肩上蹭了蹭，惹得宋亚轩笑着躲开：“别蹭我，全是汗！”

赛后的更衣室里还弥漫着汗水和沐浴露混合的味道，宋亚轩正对着镜子扯掉球衣，后颈的红痕被热水蒸得更明显——那是刚才马嘉祺扑过来庆祝时，下巴磕在他背上留下的。

“还疼吗？”马嘉祺拿着毛巾走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处红痕，宋亚轩缩了一下，转身把湿漉漉的头发甩到他脸上：“早不疼了，就你力道大。”

“谁让你刚才躲我？”马嘉祺笑着把毛巾罩在他头上，胡乱揉了两把，“晚上聚餐，丁哥说去吃火锅，你爱吃的那家。”

“真的？”宋亚轩眼睛一亮，扒开毛巾露出半张脸，鼻尖还沾着水珠，“那得叫上贺儿他们，上次他欠我两串毛肚。”

更衣室门被推开，刘耀文搂着严浩翔的脖子闯进来，球衣半边挂在肩上，嚷嚷着：“火锅必须鸳鸯锅！谁也别想强迫我吃辣！”严浩翔笑着推他：“就你事儿多，那给你点个清汤锅单独涮蔬菜？”

贺峻霖和丁程鑫也跟着进来，手里还拿着刚买的冰镇汽水，抛给他们：“快点收拾，老板说留了靠窗的位置，能看见夜景呢。”

宋亚轩拧开汽水瓶，气泡“嘶”地涌出来，溅了点在手腕上。他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甜味的气冲到鼻腔，忍不住打了个嗝。马嘉祺看着他泛红的鼻尖，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汽水渍，指尖的温度烫得宋亚轩愣了一下。

“走了走了！”丁程鑫已经拽着贺峻霖往外跑，“再磨蹭毛肚都被抢光了！”

一行人吵吵闹闹地往火锅店走，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人很舒服。刘耀文非要和严浩翔比赛谁先跑到路口，结果两人刚冲出去没两步，就被红灯拦下，引得路边的人直笑。

宋亚轩走在中间，左边是马嘉祺，右边是贺峻霖，听着丁程鑫在前面模仿裁判吹哨的声音，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好像能一直走下去。

火锅店的热气很快把他们裹住，红油锅底咕嘟咕嘟冒着泡，毛肚、鸭肠、黄喉在锅里翻滚，筷子碰在一起的声音、抢最后一片肥牛的争执声、碰杯时汽水罐发出的轻响，混在一起，比任何音乐都动听。

“干杯！”刘耀文举着汽水罐站起来，脸红扑扑的，“为了我们赢球！”

“干杯！”所有人都举起来，罐子碰撞的声音清脆又响亮。

宋亚轩喝着汽水，看马嘉祺正把涮好的嫩牛肉夹到他碗里，蒸汽模糊了对方的眉眼，却暖得让人心里发涨。他忽然想起刚才在更衣室，马嘉祺指尖碰过的后颈，好像还留着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