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雨下得缠绵，打在教学楼的玻璃窗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宋亚轩趴在课桌上，看着窗外被雨水打湿的梧桐叶，指尖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画着圈。刘耀文的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递过来一张折成小船的纸条。

展开来，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放学去老地方？我带了新烤的曲奇。”

宋亚轩嘴角弯了弯，刚想提笔回信，讲台上班主任敲了敲黑板：“宋亚轩，这道题你来解。”

他猛地站起身，脸颊发烫，刘耀文在下面用口型比着“辅助线”，手指悄悄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小小的锐角。宋亚轩定了定神，顺着那个角度讲下去，竟然意外地顺畅。坐下时，他偷偷瞪了刘耀文一眼，对方却冲他挑了挑眉，眼底藏着笑。

放学铃响时，雨还没停。刘耀文撑开一把黑色的大伞，把宋亚轩往伞下拽了拽：“走，去天台。”

天台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刘耀文从背包里掏出个保鲜盒，里面是形状不太规则的曲奇，边缘烤得有点焦。“我妈新教的，”他挠了挠头，“可能有点糊。”

宋亚轩拿起一块塞进嘴里，黄油的香气混着焦香在舌尖散开，甜得恰到好处。“好吃。”他含糊地说，嘴角沾了点饼干屑。

刘耀文伸手帮他擦掉，指尖的温度留在脸颊上，烫得宋亚轩心跳漏了一拍。雨敲打着伞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远处的教学楼亮起点点灯火，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

“下周六我生日，”刘耀文忽然说，“我爸妈不在家，你来我家？”

宋亚轩咬着曲奇点头，雨珠顺着伞沿滴落，在两人脚边积起小小的水洼，倒映着两张凑得很近的脸。

舞蹈室的木地板被擦得发亮，丁程鑫对着镜子压腿，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进领口。马嘉祺抱着吉他坐在角落，指尖拨弄着琴弦，调子是他新写的，带着点温柔的缱绻。

“换首欢快的呗，”丁程鑫转过身，脚背绷得笔直，“听得我都快睡着了。”

马嘉祺笑了笑，指尖一转，弹出段活泼的旋律。丁程鑫跟着节奏跳起来，旋转时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像只轻盈的蝶。跳到兴起，他忽然冲到马嘉祺面前，抢过他手里的吉他：“我来试试。”

指尖刚碰到琴弦就被烫到似的缩回来，马嘉祺捉住他的手，低头吹了吹：“笨死了，弦都没调。”

丁程鑫挣开他的手，却没退开，反而凑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脸颊：“那你教我啊。”

马嘉祺的呼吸顿了顿，指尖重新落在琴弦上，声音放得很轻：“看好了，这样按……”

他的手指覆在丁程鑫的手上，一起拨动琴弦。琴声断断续续，却奇异地好听。窗外的

夕阳透过百叶窗，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丁程鑫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比起跳舞，好像这样待着更让人安心。

“马嘉祺，”他忽然开口，“下周亚轩生日，我们一起去买蛋糕吧？”

“好啊。”马嘉祺抬头，眼里的光比夕阳还亮，“顺便……给你买上次你说的那家布丁。”严浩翔的书桌前堆着高高的习题册，贺峻霖趴在旁边的床上，怀里抱着那只三花猫，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漫画。“这道题真的好难，”她皱着眉，“严浩翔，你给我讲讲呗。”

严浩翔放下笔，凑到床边，猫崽被惊动了，懒洋洋地蹭了蹭贺峻霖的下巴。“这里，”他指着题目的关键处，“你把这个条件转换成等式，就简单了。”

贺峻霖还是皱着眉，严浩翔无奈地叹口气，拿过她的草稿纸：“我写步骤给你看。”

他的笔尖在纸上划过，字迹工整得像打印出来的。贺峻霖盯着他的手看，忽然说：“你的字真好看。”

严浩翔的笔顿了顿，耳尖有点红：“写完了，自己看。”

贺峻霖接过草稿纸，却没看题目，反而指着他手腕上的红痕：“猫抓的？”

“嗯，早上喂粮的时候没注意。”

她忽然坐起身，轻轻碰了碰那道红痕：“疼吗？”

指尖的温度很轻，像羽毛扫过。严浩翔的呼吸乱了半拍，伸手把她按回床上：“别动，让猫压着你。”

猫崽像是听懂了，往贺峻霖怀里缩了缩，发出舒服的呼噜声。贺峻霖笑出声，严浩翔看着她的笑脸，忽然觉得，这道解了半小时的物理题，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张真源提着保温桶站在舞蹈室门口时，丁程鑫正被马嘉祺扶着压腿，疼得龇牙咧嘴。“张哥来了！”他像看到救星似的喊，“快救我！马嘉祺要谋杀！”

张真源把保温桶放在地上，无奈地笑：“阿姨让我给你们送点汤，说是补身体。”

马嘉祺松开手，丁程鑫立刻跳起来，揉着膝盖凑到保温桶边：“是玉米排骨汤吗？”

“不然呢？”张真源打开桶盖，香气瞬间漫开来，“就你鼻子灵。”

他给两人盛了汤，自己靠在墙边看着。丁程鑫喝得急，被烫得直吐舌头，马嘉祺伸手帮他扇风，眼里的笑藏不住。张真源掏出手机，悄悄拍下这一幕，相册里已经存了不少这样的照片——宋亚轩和刘耀文在天台分吃曲奇，贺峻霖趴在严浩翔的书桌上睡午觉，丁程鑫被马嘉祺逼着压腿时的鬼脸……

“看什么呢？”丁程鑫凑过来，“又偷拍？”

“没什么，”张真源锁了屏，“下周亚轩生日，你们想好送什么了吗？”

“早想好了。”丁程鑫神秘地笑，“保证他喜欢。”

马嘉祺也点头：“我们凑钱给他买了那个限量版的模型。”

张真源挑眉：“行啊，够意思。”他看了眼窗外，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边挂着道淡淡的彩虹，“我先走了，阿姨还等着我回家吃饭。”

丁程鑫挥挥手，又被马嘉祺拽过去继续压腿，惨叫声混着排骨汤的香气，从舞蹈室飘出去，落在湿漉漉的台阶上，像撒了把甜甜的糖。

刘耀文家的客厅被气球和彩带装点得热闹，宋亚轩抱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站在门口有点紧张。“进来啊，”刘耀文拽着他的手腕往里走，“都等着呢。”

客厅里，丁程鑫和马嘉祺在摆蛋糕，贺峻霖抱着猫崽坐在沙发上，严浩翔在给气球打气，张真源靠在厨房门口剥橘子，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暖暖的。

“生日快乐！”众人异口同声地喊，宋亚轩的脸颊瞬间红了，手里的盒子被捏得变了形。

“这是我们给你的。”丁程鑫把蛋糕推到他面前，上面插着七根蜡烛，火苗轻轻摇曳。

宋亚轩闭上眼睛许愿，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吹灭蜡烛的瞬间，贺峻霖怀里的猫崽“喵”地叫了一声，像是在附和。

拆礼物时，宋亚轩看着那个限量版模型，眼睛亮得像星星：“你们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猜的。”刘耀文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快拆你的另一个礼物。”

是刘耀文单独递过来的盒子，打开来，是条银色的手链，吊坠是个小小的音符。“我记得你说过，想学着弹吉他。”他挠了挠头，“这个……算是加油吧。”

宋亚轩刚想说谢谢，就被丁程鑫推了把：“快去洗手切蛋糕，别腻歪了！”

客厅里很快响起笑声和打闹声，蛋糕奶油抹了满脸，猫崽吓得钻进沙发底，张真源举着手机拍个不停，马嘉祺把丁程鑫沾了奶油的脸按在自己肩上蹭，贺峻霖和严浩翔抢着喂猫崽吃蛋糕上的草莓。

阳光慢慢西斜，把窗户染成温暖的橘色。宋亚轩看着身边闹作一团的人，忽然觉得，所谓的幸福，大概就是这样——有吵有闹，有笑有闹，不管走多远，回头时，总有人在原地等着，眼里的光，比蛋糕上的蜡烛还要亮。

（六）

月考成绩出来那天，贺峻霖看着物理卷子上的红叉，难得地蔫了。严浩翔把自己的卷子递过去：“你看，这道题我们错得一样。”

贺峻霖抬头瞪他：“你还笑！”

“没笑，”严浩翔憋着笑，指着错题，“我给你讲，保证下次不错。”

他讲题时很认真，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小小的阴影。贺峻霖听着听着，忽然说：“严浩翔，你以后想当老师吗？”

“不想。”他答得干脆，“我想当医生。”

“哦。”贺峻霖有点失落，又听见他说，“不过，只给你一个人讲题，也不是不行。”

她的脸颊“腾”地红了，伸手去捂他的嘴：“胡说什么！”

猫崽从书包里探出头，好奇地蹭了蹭她的手背。严浩翔捉住她的手腕，指尖轻轻摩挲着：“我说真的。”

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教室里很吵，却好像有层无形的屏障，把他们和周围的喧嚣隔开。贺峻霖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忽然觉得，那些难懂的物理公式，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学校的秋季运动会上，丁程鑫在跑道上冲刺时，忽然被旁边的选手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马嘉祺几乎是瞬间冲了过去，跪在地上把他扶起来：“怎么样？伤到哪了？”

丁程鑫的膝盖擦破了一大块皮，血珠顺着小腿往下滴。“没事，”他咬着牙想站起来，却被马嘉祺按住，“别动，我背你去医务室。”

他的后背很宽，带着淡淡的洗衣粉香味。丁程鑫趴在上面，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忽然觉得膝盖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马嘉祺，”他闷闷地说，“我们班的接力赛要输了。”

“输了就输了，”马嘉祺的声音带着点喘，“你比输赢重要。”

医务室的消毒水味有点刺鼻，马嘉祺帮他涂药水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他。丁程鑫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耳朵。

马嘉祺的动作顿了顿，耳尖红了。

窗外传来接力赛获胜的欢呼声，丁程鑫却觉得，趴在马嘉祺背上的这段路，比任何胜利都让人开心。

冬至那天，七个人挤在张真源家的厨房里，围着小小的餐桌包饺子。宋亚轩擀皮擀得歪歪扭扭，刘耀文包的饺子一煮就散，贺峻霖把馅料弄得到处都是，丁程鑫和马嘉祺在抢最后一小勺醋，严浩翔试图阻止猫崽偷吃馅料，张真源系着围裙，无奈地看着这群“帮倒忙”的人。

“水开了！”张真源喊了一声，把饺子下进锅里。

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时，每个人的碗里都堆得像小山。宋亚轩咬了一口，汤汁溅到刘耀文脸上，两人笑着闹作一团；丁程鑫把自己碗里的醋分给马嘉祺一半，指尖不小心碰到一起；贺峻霖喂了猫崽一小块饺子皮，被严浩翔拍了下手；张真源看着他们，自己碗里的饺子都快凉了，却笑得比谁都开心。

窗外飘起了细碎的雪花，落在窗台上，很快融化成小小的水痕。厨房里暖融融的，饺子的香味混着笑声，像首温柔的歌。

“明年冬至，我们还在这里，好不好？”宋亚轩忽然说，眼睛亮晶晶的。

“好。”异口同声的回答里，带着少年人最真挚的约定。

雪越下越大，把世界染成一片白。但这间小小的厨房里，却永远有足够的温暖，把寒冷都挡在门外。就像他们的故事，不管走多远，不管遇到多少风雨，只要身边有彼此，就永远是热腾腾、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