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张真源刚走过去，贺峻霖就举着湿淋淋的手冲他喊：“张哥！快来帮我！严浩翔他泼我！”

严浩翔从身后揽住贺峻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挑眉看向张真源：“是他先撩拨的。”说着还故意往贺峻霖颈窝吹了口气，惹得人在他怀里缩成一团，痒得直笑。

张真源无奈地摇摇头，刚要说话，就见马嘉祺和丁程鑫走了过来。丁程鑫手里捏着片枫叶，正往马嘉祺衬衫口袋里塞，见张真源看过来，扬了扬下巴：“早饭想吃甜口还是咸口？马嘉祺烤了面包，我煮了粥。”

“都要！”张真源立刻表态。他走到火堆旁坐下，刘耀文已经递过来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串：“尝尝？刚烤好的，放了点蜂蜜，宋亚轩说甜咸口好吃。”

宋亚轩凑过来，眼巴巴看着他：“怎么样怎么样？”

张真源咬了一大口，肉香混着蜂蜜的甜，在舌尖化开。他点头赞道：“绝了，比外面烧烤摊的还好吃。”

宋亚轩立刻得意地看向刘耀文，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我就说吧！”

刘耀文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又往他嘴里喂了块烤得焦香的面包边。

晨光漫过树梢，落在每个人脸上，带着烟火气的热闹在林间漫开。张真源喝着丁程鑫递来的热粥，看着眼前这幕鲜活的景象，忽然觉得，当电灯泡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份被热闹包裹的温暖，是实实在在的。

远处溪水潺潺，近处笑语融融，连风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

天刚蒙蒙亮，露水还凝在草叶上，张真源就被一阵细碎的争执吵醒。他扒开帐篷缝一看，只见刘耀文正攥着宋亚轩的手腕，两人脸贴得极近，宋亚轩眼眶通红，手里捏着片撕碎的乐谱——那是昨晚熬夜写的合唱谱。

“说了让你别改我的旋律！”刘耀文声音发紧，喉结滚动，“这是给艺术节准备的，你添的那几个音符根本不对！”

宋亚轩猛地抽回手，乐谱碎片撒了一地：“我只是觉得这里该柔一点……你就不能好好说吗？”他蹲下去捡碎片，指尖被草叶划破也没察觉，肩膀微微耸动。

张真源轻咳一声走出帐篷，踢了踢旁边的石子：“吵什么？再闹把你们俩的早餐全扣给丁程鑫。”他手里拎着刚煮好的豆浆，热气模糊了眼镜片，“亚轩，耀文，过来。”

两人磨磨蹭蹭走过去，张真源把一碗甜豆浆塞给宋亚轩，又给刘耀文递了个肉包：“谱子我看过，亚轩加的装饰音其实不错，耀文你主旋律太硬，中和一下正好。”他蹲下身，捡起碎片拼了拼，“喏，这里衔接处改半拍试试。”

宋亚轩抬头时，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忍不住笑了：“真的？”刘耀文哼了声，却悄悄把肉包掰了一半塞给宋亚轩，嘴角撇着，耳根却红了。张真源看着两人偷偷交换食物的小动作，喝了口豆浆，晨光漫过他的侧脸，把笑纹染成暖金色。

午后的阳光把溪水晒得温热，贺峻霖蹲在溪边洗水果，指尖刚碰到水面，就被身后的石子砸中后背。他回头瞪去，严浩翔正倚着树抛石子，挑眉笑：“手笨死了，苹果都快被你洗烂了。”

“要你管。”贺峻霖抓起个湿苹果砸过去，被严浩翔稳稳接住，咬了一大口：“谢了。”汁水顺着他下巴流到脖颈，贺峻霖别过脸，耳根却烧了起来。

“喂，”严浩翔忽然走近，影子罩住贺峻霖，“下周露营，你真要带那床花被子？不嫌丢人？”

“我乐意。”贺峻霖把洗好的水果装进篮子，起身时撞进对方怀里，篮子掉在地上，樱桃滚了一地。严浩翔伸手扶他，掌心触到贺峻霖腰侧，两人同时一僵。

“捡啊。”严浩翔先松开手，踢了踢脚边的樱桃，却在贺峻霖弯腰时，悄悄挡住了阳光。贺峻霖察觉到阴影，抬头时正对上严浩翔转开的脸，他抓起颗最大的樱桃，往严浩翔嘴里塞：“酸死你！”

严浩翔嚼着樱桃，酸得皱眉，却没吐，反而从口袋里摸出颗奶糖：“换。”贺峻霖刚接过糖，就见严浩翔捡起颗樱桃，吹了吹递过来：“刚掉的，没沾灰。”

溪水潺潺淌过，把两人的影子揉碎在水里，又随着波纹慢慢拼合。

夜雨拍打着帐篷顶，丁程鑫翻了个身，听见隔壁帐篷传来压抑的哭声。他披件外套走过去，拉开拉链，马嘉祺正缩在角落，怀里抱着本湿透的日记本，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

“又梦到以前了？”丁程鑫坐在他身边，把暖水袋塞过去。马嘉祺点点头，翻开日记本，雨水晕开了字迹：“你看，这里写着‘要和阿程永远在一起’，可我刚才梦到你走了……”

“傻瓜。”丁程鑫擦掉他脸上的泪，声音比雨声还轻，“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他拿起笔，在晕开的字迹旁补了句：“丁程鑫在此担保，永不违约。”

马嘉祺笑了，把脸埋进丁程鑫颈窝：“那你要抱我睡，不然我还哭。”丁程鑫无奈地叹气，却把他抱得更紧，帐篷外的雷声炸响时，他轻声哼起小时候的童谣，马嘉祺的呼吸渐渐平稳，嘴角还挂着笑。

雨停时，天边泛出鱼肚白。丁程鑫看着马嘉祺脸上的睡痕，轻轻在他额角印了个吻，像在封存这个雨夜的秘密。

礼堂后台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宋亚轩对着镜子系领结，手却总抖。刘耀文抢过领结，指尖划过他后颈：“别动，笨死了。”领结系得很紧，宋亚轩挣了挣，刘耀文却按住他：“松了掉下来更丢人。”

“耀文！亚轩！导演叫你们上台试音！”工作人员在外喊。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跑出去，撞到严浩翔和贺峻霖。贺峻霖手里的乐谱撒了一地，严浩翔弯腰去捡，指尖和贺峻霖的碰到一起，两人触电似的缩回手，又同时去抢最后一页谱子。

“是我的！”

“明明是我先拿到的！”

张真源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着宋亚轩帮刘耀文整理被扯歪的衬衫，看着马嘉祺把丁程鑫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忽然笑了。他转身往礼堂外走，阳光穿过走廊，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而后台的喧闹、争执、私语，都成了这影子里跳动的光斑。

艺术节的横幅在风里猎猎作响，上面的“青春”二字被阳光照得发亮，像在回应着这些少年人交织的心跳。

聚光灯骤亮时，宋亚轩的声音先于伴奏响起，清澈得像山涧溪流。刘耀文的吉他紧随其后，弦音里带着点刻意的张扬，两人目光在舞台中央交汇，又迅速错开，却在合唱的高音部分完美重合。

台下掌声雷动时，贺峻霖跑上台，严浩翔的钢琴声突然转调，他旋身跳进他怀里，麦克风撞到一起，发出刺耳的杂音，却盖不住两人的笑。丁程鑫和马嘉祺的二重唱压轴出场，丁程鑫的手搭在马嘉祺肩上，指尖随着节奏轻拍，歌声里的默契让台下观众都安静下来，只剩荧光棒在黑暗里汇成星海。

张真源坐在侧台，看着舞台上的六个人——宋亚轩的发梢在灯光下泛着金，刘耀文的吉他弦上沾着汗，贺峻霖的裙摆扫过严浩翔的钢琴踏板，丁程鑫的领带被马嘉祺悄悄系紧……他拿起手机，对着舞台拍了张照，照片里光影交错，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亮得发烫的笑意。

散场后，七个人挤在后台，分享着没吃完的蛋糕，奶油沾在嘴角，谁也没说话，却都知道，这一刻的热闹会像烙印，刻在往后的岁月里。

晨光爬上窗台时，张真源把七杯热牛奶摆在桌上。宋亚轩和刘耀文还在抢最后一块蛋糕，贺峻霖对着镜子擦鞋上的奶油，丁程鑫帮马嘉祺整理揉皱的演出服，严浩翔翻着新写的乐谱，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旋律。

“下周末去野营？”张真源咬了口面包，面包屑掉在笔记本上，他随手画了个笑脸，“我查了天气，晴。”

“去！”异口同声的回答震得牛奶杯轻颤。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七个人的笑脸上，像撒了把碎金。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像这永远鲜活的晨光，永远热闹的少年气，永远有下一场冒险在等着——或许是溪边的争执，或许是舞台上的合唱，或许只是某个雨夜的拥抱，但只要身边是彼此，就永远有未完待续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