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日头渐渐西斜，林子里的光线软下来，像被浸了水的棉花。

刘耀文舔着手指上的果渍，忽然指着远处的树影喊：“快看！那是不是蘑菇？”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几簇白胖的蘑菇躲在树根下，伞盖圆滚滚的，看着就讨喜。

马嘉祺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打量了半天，又翻出图鉴比对：“是无毒的奶浆菌，能吃。”

“能做汤吗？”贺峻霖眼睛亮了，“早上摘的青菜还剩一把，丢进去肯定鲜。”

“前面有条小溪，去那边洗干净。”丁程鑫拎起竹篮，“我带了铁锅，今天就在这儿野炊。”

溪水潺潺流过鹅卵石，阳光洒在水面，碎成一片金鳞。宋亚轩和刘耀文蹲在溪边洗蘑菇，手指在水里捞来捞去，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衣襟也不在意。贺峻霖和严浩翔在旁边捡枯枝，两人你追我赶，把枯枝堆成了小山。马嘉祺和丁程鑫则在空地上垒石头灶，张真源负责把野果切成小块，装进陶罐里酿着。

等铁锅架在石头灶上，倒上清澈的溪水，丢进蘑菇和青菜，再撒把野花椒，咕嘟咕嘟的声响里，香气就漫了出来。

“加点盐！”

“少放！上次你放多了齁死人！”

“要不再扔两个蜜心果进去？甜丝丝的肯定好喝！”

七嘴八舌的声音混着柴火的噼啪声，像首乱糟糟却格外热闹的歌。

汤煮好时，天已经擦黑了。众人围坐在火堆旁，捧着粗瓷碗，吸溜吸溜地喝着热汤。蘑菇的鲜、青菜的嫩、野花椒的麻，混在一起，暖得人从胃里舒服到心里。

“比食堂的好喝！”刘耀文咂咂嘴，又盛了一碗。

“那是，”贺峻霖得意地扬下巴，“这可是山泉水煮的，能一样吗？”

火苗舔着锅底，映得每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张真源从包里翻出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几块烤得焦香的红薯，外皮裂着缝，露出金黄的瓤。

“早上在营地烤的，忘了拿出来。”他分给众人，“甜得很。”

红薯的甜混着蘑菇汤的鲜，在舌尖上打着转。宋亚轩咬了一口红薯，烫得直哈气，眼角的余光瞥见刘耀文正盯着自己笑，脸颊一热，悄悄把剩下的半块往他手里塞：“给你，太烫了。”

刘耀文接过来，也不嫌弃，三两口就啃完了，嘴角沾着点薯泥，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

夜深了，火堆渐渐弱下去，只剩一堆通红的炭火。众人躺在铺着干草的地上，望着天上的星星。

“你们说，星星会不会也在看我们？”贺峻霖的声音软软的。

“肯定在看，”严浩翔拍了拍他的背，“看我们今天吃了多少好吃的。”

丁程鑫笑着摇头：“星星是在数我们说了多少句笑话。”

马嘉祺望着最亮的那颗星

夜色渐浓，火堆的光晕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

宋亚轩往刘耀文身边又挤了挤，刘耀文迷迷糊糊往旁边挪了挪，却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声音含混：“别动，冷。”宋亚轩的耳朵瞬间红透，乖乖靠在他肩上，指尖悄悄勾住了刘耀文的衣角，像握住了块烫手的糖。

不远处，丁程鑫侧身躺着，借着炭火的光看着马嘉祺。马嘉祺正在用树枝拨弄炭火，忽然转头对上他的目光，笑了笑，伸手把他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困了就靠过来。”丁程鑫没说话，只是往他那边翻了个身，后背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对方平稳的心跳，很快就放松下来。

贺峻霖枕着严浩翔的腿，手里把玩着根草叶，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不成调的歌。严浩翔低头看着他，指尖轻轻拂过他的发梢，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羽毛。“别唱了，”他低声说，“吵得人想亲你。”贺峻霖脸一抬，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下一秒就被按住后颈亲了个正着，草叶掉在地上，被风吹得滚远了。

张真源抱着膝盖坐在火堆另一边，看着眼前三对旁若无人的亲昵，默默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噼啪爆开，他忽然觉得手里的红薯不甜了，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照片里，宋亚轩和刘耀文头挨着头，丁程鑫蜷在马嘉祺怀里，贺峻霖被严浩翔按在腿上亲，而他自己，在照片角落只露出半张脸，配文：“今夜月色真美，而我是发光的电灯泡💡”

刚发出去，手机就震了震，是丁程鑫发来的消息：“给你转了两百块，电费。”

刘耀文紧跟着发来：“加一百，买糖堵嘴。”

贺峻霖更直接：“下次让严浩翔给你烤十串大腰子补补。”

张真源看着屏幕，哭笑不得地回复：“至少给我换个瓦数高点的灯泡，这亮度不够！”

抬头时，正好对上宋亚轩看过来的眼神，对方冲他挤了挤眼，还偷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张真源无奈地耸耸肩，心说：这电灯泡的活儿，看来还得干一阵子。

火堆渐渐转弱，只剩零星火星跳跃。严浩翔松开贺峻霖，指尖擦过他被吻得发红的唇角，低声问：“渴吗？”贺峻霖摇摇头，却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被喂饱的猫。

刘耀文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低头看着靠在肩头的宋亚轩，睫毛在火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他悄悄抬手，笨拙地把宋亚轩额前的碎发拨开，指尖碰到温热的皮肤时，自己先红了耳根，赶紧收回手假装看星星。

马嘉祺把丁程鑫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冷不冷？”丁程鑫摇摇头，闷声闷气地说：“你心跳太吵了。”嘴上抱怨着，却把耳朵贴得更近了些。

张真源抱着胳膊，看着这几对腻歪得快要拧成麻花的人，默默掏出另一块红薯——刚才那半块确实被狗粮噎着了。他刚咬了一口，就见刘耀文突然起身，把宋亚轩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嘛！”宋亚轩吓了一跳，手脚并用地挣扎，“放我下来！”

“睡觉去，地上凉。”刘耀文语气强硬，脚步却很稳，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帐篷。宋亚轩的挣扎渐渐小了，只是把脸埋在他颈窝，耳根红得能滴血。

严浩翔也站起身，弯腰把贺峻霖打横抱起。贺峻霖惊叫一声，却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笑出声来：“严浩翔你学坏了！”

“彼此彼此。”严浩翔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贺峻霖瞬间消音，脸埋得比宋亚轩还深。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要抱吗？”

丁程鑫瞥他一眼：“幼稚。”却自己站了起来，伸手牵住了马嘉祺的手。两人并肩走向另一顶帐篷，手指扣得紧紧的。

张真源啃着红薯，看着空荡荡的营地，只剩自己和一堆快灭的炭火。他掏出手机，给群里发了条消息：“建议增设‘电灯泡专项补贴’，不然我明天就把帐篷扎在你们中间。”

没过两秒，群里炸开了锅——

刘耀文：“补！明天给你买十串大腰子！”

贺峻霖：“加两串糖葫芦！”

丁程鑫：“再加个烤红薯。”

马嘉祺：“报销明天早饭，管够。”

张真源满意地点点头，把最后一口红薯塞进嘴里，拍了拍手，起身往自己的帐篷走。路过那几顶紧紧挨着的帐篷时，他故意咳嗽了两声，里面传来几声压抑的笑。

“晚安，祝各位好梦。”张真源扬声喊道。

帐篷里传来整齐划一的“滚”声。

张真源笑着耸耸肩，钻进自己的帐篷。夜空很亮，星星多得像撒了把碎钻，他想，当电灯泡虽然有点亮，但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张真源刚躺进睡袋，手机就震了震，是马嘉祺发来的消息：“帐篷拉链没拉严，看到你那边亮着手机屏——十串大腰子明天管够，现在可以关灯了吗？”

他忍不住笑了声，回复：“收到，马总大气。”然后乖乖按灭了屏幕。

四周彻底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虫鸣。张真源盯着帐篷顶的透气窗，那里能看到一小片夜空，星星密得像是要掉下来。

他想起白天大家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刘耀文抱着宋亚轩往帐篷走时，脚步快得像怕被抢似的；严浩翔低头跟贺峻霖说悄悄话时，贺峻霖的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马嘉祺牵着丁程鑫的手，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手就没松开过……

“明明都是来露营的，搞得跟度蜜月似的。”张真源小声嘀咕了一句，翻了个身。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忽然听到隔壁帐篷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宋亚轩带着点气音的抱怨：“刘耀文你别动！压到我头发了……”

“哦， sorry……”是刘耀文压低的声音，带着点慌乱。

张真源赶紧捂住耳朵，往睡袋里缩了缩。得亏这帐篷隔音不算太差，不然他今晚大概真要提着睡袋去树林里扎营了。

他数着星星，强迫自己专注于夜空。第一颗、第二颗……数到第三十七颗时，终于抵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张真源是被香味叫醒的。他爬出帐篷，看到刘耀文正蹲在火堆旁烤串，宋亚轩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手里拿着瓶水，时不时往刘耀文嘴里塞块水果。

“早啊张哥！”宋亚轩先看到了他，笑着打招呼。

刘耀文也抬了抬头，手里还翻着串：“醒了？快好了，就等你了。”

不远处，马嘉祺和丁程鑫正并肩散步，晨光照在他们身上，像镀了层金边。严浩翔和贺峻霖则在溪水边洗漱，贺峻霖泼了严浩翔一脸水，被追得绕着树跑，笑声传得老远。

张真源深吸了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觉得这趟露营虽然当惯了电灯泡，但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至少，看着身边人都热热闹闹的，心里也跟着敞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