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图书馆靠窗的位置被阳光晒得暖暖的，宋亚轩趴在摊开的练习册上，笔尖悬在半空，眼神却飘向窗外的梧桐树。刘耀文从书架后绕过来，手里拿着两本漫画，轻手轻脚地把其中一本放在他旁边。

“看什么呢？”他压低声音问，带着点刻意放轻的笑意。

宋亚轩被吓了一跳，笔尖在纸上划出个小勾，他抬头瞪了刘耀文一眼，眼底却没什么火气：“吓我一跳，老师说这里要保持安静。”

“知道知道，”刘耀文在他旁边坐下，把漫画往他面前推了推，“刚借的，新出的那期，等会儿看完给我。”

宋亚轩瞥了眼漫画封面，是他上次提过想看的系列，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却还是板着脸：“我在做题呢，没时间。”

话是这么说，他的手指却已经悄悄碰了碰漫画的书脊。刘耀文看在眼里，没戳破，自己翻开另一本，视线却时不时往旁边瞟——宋亚轩的睫毛很长，阳光照在上面，像落了层细细的金粉。

过了会儿，宋亚轩悄悄把练习册往旁边挪了挪，腾出点位置给漫画。刘耀文假装没看见，耳朵却悄悄红了。

傍晚出图书馆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宋亚轩抱着漫画走在前面，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音符，刘耀文跟在后面，看着他被风吹起的衣角，忽然喊了声：“亚轩。”

宋亚轩回头，眼里带着疑惑。刘耀文快步走上前，从口袋里摸出颗糖，是草莓味的，包装纸亮晶晶的：“刚在楼下便利店买的，给你。”

宋亚轩接过来，指尖碰到他的掌心，有点烫。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抬头冲刘耀文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谢啦，草莓味的，我喜欢。”

刘耀文挠了挠头，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比糖还甜。

“明天体育课，记得穿运动鞋。”他没头没脑地说。

“知道啦，”宋亚轩点头，又往他身边凑了凑，声音软乎乎的，“那你明天跑八百米的时候，能不能慢点？等等我。”

“行啊，”刘耀文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显得格外明朗，“到时候拉着你跑。”

晚风吹过，带着点草木的清香，两人的影子挨得很近，像被夕阳粘在了一起。

第二天，体育课的哨声刺破晴空时，宋亚轩正踮着脚系鞋带，白色的运动鞋被他拽得有点歪。刘耀文跑过来，蹲下身帮他把鞋带解开重系，手指灵活地穿梭，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说了穿运动鞋，还差点系反。”他抬头看宋亚轩，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乱动，眼里却带着笑。

宋亚轩低头看着他认真的侧脸，耳朵尖有点热，小声嘟囔：“这不是有你嘛。”

八百米测试排在后半程，宋亚轩站在起跑线前，手指紧张地抠着衣角。刘耀文站在他旁边，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别怕，我跟着你。”

哨声一响，人群往前涌。宋亚轩一开始还能跟上节奏，跑到第二圈时，呼吸渐渐乱了，脚步也慢下来，眼前有点发晕。就在他想停下来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刘耀文跑在他身侧，掌心温热的触感传来，带着稳稳的力量：“别停，跟着我呼吸。”

他刻意放慢了速度，脚步迈得又稳又匀，宋亚轩被他带着，慢慢调整着节奏，耳边只剩下两人同步的呼吸声。

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宋亚轩腿一软差点摔倒，被刘耀文一把扶住。他弯着腰大口喘气，刘耀文从口袋里掏出瓶水，拧开盖子递给他，又伸手帮他顺了顺背。

“还行吗？”

宋亚轩喝了口水，摇了摇头，却忍不住笑：“你真的等我啊。”

“说了等你。”刘耀文也笑，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像熟透的草莓，“去那边树荫下坐会儿吧。”

两人并肩坐在台阶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宋亚轩把水瓶递过去，刘耀文接过来喝了一口，瓶口还留着刚才宋亚轩碰到的温度。

“下节是音乐课，”宋亚轩忽然说，“老师让带口琴，你带了吗？”

刘耀文一拍脑袋：“忘了！”

宋亚轩从书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递给他：“我多带了一个，给你用。”

是个崭新的口琴，银色的外壳在阳光下闪着光。刘耀文接过来，指尖碰到盒子里柔软的绒布，心里忽然软乎乎的。

“谢了啊亚轩。”

“谢什么。”宋亚轩低头抠着书包带，声音轻轻的，“等会儿一起练？”

“好啊。”

风里带着青草的味道，混着少年们轻快的笑声，像支没写完的歌，甜得让人心里发暖。

音乐课的琴声在教室里轻轻流淌，宋亚轩捧着口琴，指尖按在孔上，吹出来的调子带着点青涩的温柔。刘耀文坐在他旁边，对着乐谱皱着眉，吹出来的音总有点跑偏，像只找不准方向的小雀。

“这里错了。”宋亚轩侧过头，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口琴的金属凉意，“应该是这个音。”他抬起手，轻轻点了点刘耀文按错的位置，指尖的温度透过口琴传过去，刘耀文的手指顿了顿，心里像被羽毛扫了一下。

“哦，这样啊。”他重新尝试，这次的调子总算顺了些。宋亚轩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嘴角悄悄扬起来，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落在刘耀文微蹙的眉头上，连带着那点笨拙都显得可爱。

下课铃响时，刘耀文还在跟最后一个小节较劲，宋亚轩没催，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等他。直到走廊里传来同学打闹的声音，刘耀文才放下口琴，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是没吹好。”

“慢慢来嘛。”宋亚轩把自己的乐谱往他那边推了推，“这个借你，上面有我标的记号。”

乐谱上的字迹清秀，还有几个用铅笔圈出来的重点，旁边画着小小的音符表情。刘耀文接过来，指尖碰到纸页上微微凸起的笔痕，像是能摸到宋亚轩写字时的认真。

晚饭时间，食堂里闹哄哄的。刘耀文端着餐盘四处张望，一眼就看见宋亚轩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碗番茄炒蛋，正低头戳着米饭。他快步走过去，把餐盘往桌上一放，里面是两串烤肠。

“给你的。”他把其中一串推到宋亚轩面前，烤肠上的油星还在闪，“刚看见阿姨在烤，就多拿了一根。”

宋亚轩眼睛亮了亮，拿起烤肠咬了一口，外皮脆得咔嚓响，肉汁在嘴里散开。“谢啦，”他含糊地说，又把自己碗里的番茄炒蛋往刘耀文那边拨了拨，“这个你也吃点，甜口的。”

刘耀文夹了一筷子，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漫开，比平时吃的好像更合胃口。他看着宋亚轩鼓着腮帮子吃东西的样子，像只囤粮的小仓鼠，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宋亚轩抬头看他，嘴角还沾着点蛋末。

刘耀文没说话，抽了张纸巾递过去，眼神里的笑意藏不住。宋亚轩接过来擦掉，耳朵有点红，低头继续跟烤肠较劲，心里却甜丝丝的，像喝了蜜似的。

窗外的天慢慢暗下来，食堂的灯光亮得暖融融的，餐盘碰撞的声音里，藏着只有他们懂的、悄悄滋长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