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训练室的镜子映着两道身影，马嘉祺扶着膝盖喘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丁程鑫递过来的矿泉水瓶带着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凉意，瓶身凝着的水珠蹭到他手腕上。

“歇会儿？”丁程鑫自己也灌了两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看得清楚，“刚才那个转身动作，你慢半拍的时候像只没睡醒的猫。”

马嘉祺仰头喝水，水流顺着嘴角往下滑，被丁程鑫伸手用手背擦掉。“哪有，”他小声反驳，眼神却往对方手上瞟，“是你太快了，跟阵风似的。”

窗外的天慢慢暗下来，训练室的灯亮得晃眼。丁程鑫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个小盒子：“给你的，昨天路过甜品店看见的。”

是马嘉祺喜欢的那家店的芝士蛋糕，包装纸上还印着可爱的小熊图案。马嘉祺眼睛亮了亮，打开盒子就想往嘴里塞，被丁程鑫按住手：“先洗手。”

等他洗完手回来，丁程鑫已经把蛋糕切成了小块，还用叉子叉起一块递到他嘴边。马嘉祺咬下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指尖，两个人都顿了一下，空气里飘着芝士的甜香，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热。

“明天早训想不想吃楼下的小笼包？”丁程鑫忽然问，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碰到的柔软触感。

马嘉祺嚼着蛋糕点头，奶油沾在嘴角，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想，”他含混不清地说，“那你要叫我起床。”

“知道了，”丁程鑫笑着帮他擦掉嘴角的奶油，“到时候要是赖床，就把你从床上薅起来。”

训练室的音乐还在低低地响着，窗外的星星亮起来，蛋糕的甜味漫在空气里，比任何旋律都要让人觉得安心。

第二天清晨的闹钟还没响，丁程鑫就已经醒了。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带着点初春的凉意，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马嘉祺床边，看着对方把自己裹成一团，额前的头发乱糟糟地翘着，像只没理好毛的小动物。

“马嘉祺，起床了。”他放轻了声音，指尖轻轻戳了戳被子里鼓起来的一团。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发出模糊的嘟囔声，把头往枕头里埋得更深了。丁程鑫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把他额前的碎发捋顺：“再不起，小笼包就要被别人买光了。”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马嘉祺慢慢睁开眼，眼神还有点迷茫，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真的？”

“骗你干嘛。”丁程鑫伸手把他拉起来，“快去洗漱，我等你。”

等两人走到楼下早餐店时，蒸笼里的热气正袅袅升起，混着肉香和面粉的甜味，让人觉得胃里暖暖的。丁程鑫熟门熟路地报了要的馅料，马嘉祺站在旁边，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却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要醋吗？”丁程鑫接过老板递来的小笼包，转头问他。

“要一点点。”马嘉祺点头，看着丁程鑫拿起小醋瓶，小心翼翼地往他盘子里倒，动作熟稔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坐在靠窗的位置，马嘉祺咬开一个小笼包，滚烫的汤汁在嘴里散开，鲜得他眼睛都眯了起来。丁程鑫递过纸巾，看着他满足的样子，自己盘子里的包子好像都变得更可口了些。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好吃嘛。”马嘉祺含糊地说，又夹起一个，却在递到嘴边时停住，转而放到了丁程鑫盘子里，“这个给你，刚蒸好的，最烫。”

丁程鑫愣了一下，接过来的时候，指尖碰到他的筷子，带着点微热的温度。他低头咬了一口，汤汁的鲜和心里的暖混在一起，比任何调味料都要让人觉得舒服。

吃完早餐往回走，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马嘉祺走在前面，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冲丁程鑫笑：“今天天气真好啊。”

丁程鑫看着他被阳光照亮的侧脸，嘴角弯起的弧度比晨光还要暖，他嗯了一声，快步跟上去，和他并肩走着。

风里带着青草的味道，还有彼此身边淡淡的、让人安心的气息。

上午的课结束时，阳光已经爬满了走廊的玻璃窗。马嘉祺抱着笔记本往外走，被丁程鑫从后面轻轻撞了下肩膀。

“去不去小卖部？”丁程鑫晃了晃手里的零钱，“我请你吃冰棍。”

马嘉祺眼睛亮了亮，脚步不自觉地跟着他拐了方向。小卖部里的冰柜嗡嗡作响，丁程鑫拉开门，冷气扑面而来，他回头问：“要绿豆的还是草莓的？”

“草莓的。”马嘉祺盯着那排粉粉嫩嫩的包装，像被吸引的小馋猫。

两人靠在小卖部外的栏杆上，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口，冰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马嘉祺吃得急，嘴角沾了点粉色的冰棍水，丁程鑫抬手想帮他擦掉，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来，从口袋里摸出纸巾递过去：“沾到啦。”

马嘉祺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低头看见丁程鑫冰棍上的绿豆粒掉在了校服裤子上，伸手帮他拍掉：“你也掉东西了。”

指尖碰到对方裤子布料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又很快移开手，各自低头啃着冰棍，耳根却悄悄泛起热意。

下午有节自由活动课，马嘉祺抱着吉他坐在练习室的角落，指尖拨弄着琴弦，断断续续的旋律在房间里飘着。丁程鑫推门进来时，就看见他低着头，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认真得像在跟琴弦对话。

他没出声，悄悄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托着下巴看他。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马嘉祺身上切出明暗交错的条纹，连带着他拨弦的手指都像是镀了层光。

“弹错了。”丁程鑫忽然开口，声音吓了马嘉祺一跳，琴弦发出一串混乱的音符。

“你什么时候来的？”马嘉祺转头看他，脸颊有点红。

“来了一会儿了。”丁程鑫笑了笑，起身走过去，“刚才那个和弦，应该这样按。”

他站在马嘉祺身后，伸手覆上他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调整着他按弦的姿势。马嘉祺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混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这样就对了。”丁程鑫松开手，退开半步，看着他重新弹奏。

这次的旋律流畅了许多，像小溪水慢慢淌过。马嘉祺弹完，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期待的光。丁程鑫冲他竖了个大拇指，眼底的笑意比琴弦还要温柔。

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飞过，练习室里的吉他声停了，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流淌的、甜甜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