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笛飞声咬着牙,都是为了恢复记忆,“我忘记我叫什么名字了,写什么?”
扶桑仔细一想,随便写个名字,日后不好当面对质。
“把你的刀给我,”扶桑伸手,见他犹豫,“我又不要你的,给我。”
笛飞声不情不愿地把刀递给她。
扶桑接过刀,将刀柄最首部按在砚台上,沾了墨水,印在纸张上,又把刀扔给笛飞声,“过来盖你的手印!”
名字可以造假,可那刀价格不菲,材质昂贵,而且血腥味重,一定是江湖中有名的刀,一定很有辨识度。
扶桑收好这张契约,高高兴兴地去做饭去了。
有了这个摇钱树,扶桑上山采药都有劲了,一路上哼着歌,唱着曲。
一会指使笛飞声去摘果子,一会指使他去摘悬崖上的稀有草药。
而她自己则坐在树下乘凉,嘴里吃着笛飞声摘来的果子。
笛飞声从悬崖上飞身而下,扔下装满的药篓,面色不善,“你不是说要帮我恢复记忆吗?现在是在干什么?”
“啧,”扶桑咽下嘴里的果肉,理直气壮道:“我记着呢,你的记忆是因为受到重创和体内内功紊乱的影响,脑袋里的淤血好办,但是你紊乱的内功不好办。
需要的药材很名贵,需要出远门去找。我这不是在攒路费吗?你现在身无分文,我们拿什么上路?要饭去吗?”
“还有什么药材比较值钱,我去找,”笛飞声说。
扶桑笑了,从怀里掏出好几张画着草药的纸,塞到他手里,“辛苦了,加油哦!”
日薄西山。
笛飞声把扶桑的药篓也装满了。
“哎呀,你好厉害啊!”扶桑倒是没想到他真的全找回来了,由衷夸赞道。
扶桑满眼惊喜,背上药篓,“走吧,回家给你做烧鸡腿吃!”
笛飞声背着药篓,手里拿着刀,跟在扶桑身边。
扶桑:“你飞来飞去的好厉害啊,你轻功很好吗?”
“嗯!”笛飞声虽然失忆了,但这自信还是一如既往。
“那我以后叫你阿飞好了,你那么会飞。”
“随你,”笛飞声望进扶桑的眼底,那里波光粼粼,似有万般风情。
“阿飞。”
不应。
“阿飞,阿飞。”
“嗯?”
“阿飞。”
“做什么?”
扶桑又不回答了。
真好,这是师父离世的第五年,第一次有人陪她一起回家。
直到,她让笛飞声去杀鸡,这人把厨房搞的四处是血,连带着自己身上都是。
他就这么血淋淋地出现在院子里,把路过的邻居都吓了个半死。
扶桑扶着晕过去的邻居大姐,咬牙切齿,“阿,飞!”
一个人也挺好的,真的。
心累。
扶桑给邻居家送了些吃的,好好道歉,解释清楚笛飞声是在杀鸡,不是在杀人。
好说歹说,邻居才放心下来。
“阿飞!”
扶桑收拾好厨房,把菜端上桌。
笛飞声自顾自夹着鸡腿,扶桑把鸡腿扒下来放到自己碗里。
“不是说给我鸡腿吗?”笛飞声质问道。
扶桑瞪他一眼,“你害我赔了钱,你个赔钱货还要吃鸡腿,你怎么不上天呢?”
笛飞声一言不发,就要吃。
扶桑抢不过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鸡腿全吃掉。
这个人真是,太可恶了!
扶桑一大早去了趟镇上的木匠家里,把自己早些年在他那里定做的房子赶回来了。
“你这房子,价格不便宜吧。”笛飞声抱着手臂,“这房子每个一年造不出来,你其实早就有出去的打算。那你还骗我,说什么要攒钱才能走。”
“我哪有骗你?这是我的东西,你要出门不得自己准备路费吗?你现在是我的下手,准你反驳了吗?”扶桑哼哼,“还不快来帮忙,我们把可以带走的东西搬到车上去。”
笛飞声默不作声地干活。
扶桑得空,把自己买来的铭牌系在拉房车的几头牛脖子上,然后给自己捡回家的狸花猫也系上,“大牛,二牛,三牛,四牛,阿狸!”
“哞。”
“喵呜.”
扶桑坐在车沿上晃荡着双腿,冲笛飞声招招手,“阿飞,阿飞你过来!”
“什么事?”
扶桑但笑不语,凑近了些。
笛飞声后仰着身子。
“躲什么?”扶桑拽着人的衣领把人拽到自己的面前,把手里的绳子系到他脖子上。
“什么东西?”笛飞声拿起来一看,是个小玉牌,正面刻了一只鹰,反面刻了一个飞字。
“你的玉牌,万一你要是再失忆了,记得来找我,我给你留的凭证。”
笛飞声想要摘下来,“我不用。”
“哎!不许摘!”扶桑叫唤着,“这是我去找寺庙里的大师开过光的,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浑身是伤,可想而知你以前的日子有多危险。
我师父说每个小孩出生的时候,父母都会准备一块玉牌挂在他身上,会保佑这个孩子平安顺遂。
我看到你没有,一定是因为你没有,所以才会总是受伤,现在你有了,他会保佑你平安的。我也有!”
说着,扶桑掏出自己脖子上的红绳,上面有一个玉牌,正面刻着一棵树,反面写着一个桑字。
笛飞声偏过头去,“自作主张。”却没有把它摘下来。
扶桑笑了笑,把写着“逍遥小馆”的木牌挂在房檐上。
收拾好东西,扶桑跟邻居道了别。
两个人架着逍遥小馆,出发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四顾门,我们需要几味稀有的药材,其中有一味叫蓝灵草,四顾门有,我们去买。”扶桑。
“为什么想做这么个小楼?”笛飞声。
“因为我想出去看看,”扶桑说,“我在师父的图纸里见过这种楼,还挺方便的,就让工匠帮忙做了。”
扶桑他们来得巧,四顾门最近有大事发生。
他们把李相夷的剑寻了回来,邀请江湖群雄来比试,谁赢了就能拿走李相夷的剑。
扶桑随手从街边买了两个面具,递给笛飞声一个,“你带着,万一遇上你以前的仇家就不好了,你现在失忆,又不知道谁是你的仇人。”
两人戴上面具挤进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