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莉亚仰躺在羽绒被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一点药膏的苦味，和莫涅契夫身上那股冷冽的、像是雪松混着枪油的气息。
她眯着眼睛，像只餍足的猫，慢悠悠地回味着刚才的触感——莫涅契夫的嘴唇很软，但绷得很紧，像是被吓坏了，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她的肩膀很宽，骨架修长，188的身高让她整个人像是一棵挺拔的白桦树，可偏偏动作又轻得像是怕碰碎什么。
真可爱啊……
罗莎莉亚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笑了。
她的丈夫——那个所谓的“英格兰绅士”——从来不会这样。他只会粗暴地扯她的头发，用镶着金袖扣的手腕掐她的腰，在她身上留下淤青和屈辱的痕迹，然后得意洋洋地告诉他的朋友们：“我的妻子，全伦敦最漂亮的婊子。”
可莫涅契夫不一样。
她给她涂药时，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淤血，眉头皱得像是那些伤痕疼在她自己身上。她给她买厚实的羊毛裙和羊皮靴，而不是那些轻浮的蕾丝内衣。她甚至……被她亲了一下就吓得跳窗逃跑。
罗莎莉亚忍不住笑出声。
她伸手捞过莫涅契夫落下的怀表，指腹蹭过表盖上磨损的镰锤徽记。打开表盖，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莫涅契夫戴着红军帽，站在一辆坦克上，背景是燃烧的柏林。她的眼神很锐利，嘴角却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像是胜利后的疲惫和释然。
真带劲啊……
比她那个只会挥鞭子的丈夫带劲多了。
罗莎莉亚把怀表贴在胸口，闭上眼睛，想象着莫涅契夫慌乱逃跑的样子——军靴磕在窗框上，黑发被夜风吹乱，耳根红得像是被煮熟的甜菜根。
下次见面，该用什么理由呢？
她懒洋洋地盘算着，指尖无意识地卷着自己的一缕金发。
“我的伤口又疼了”？
“你的药箱落在我这儿了”？
还是干脆直接说——
“我想再亲你一次”？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里还留着莫涅契夫指尖的温度。那个苏联人涂药时专注得要命，眉头微微皱着，灰蓝色的眼睛低垂着，像是全世界只剩下这一处伤口值得她关心。
温柔得要命，却又硬朗得像块钢板。
罗莎莉亚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忍不住幻想——如果莫涅契夫是个男人，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按在床上，用最昂贵的丝绸绑住他的手腕，看他那张冷峻的脸因为欲望而失控……
可惜啊，是个女人。
她撇了撇嘴，可随即又笑了。
——女人又怎样？
她又不是没玩过。伦敦上流社会的沙龙里，多得是贵妇人和她们“亲密无间”的女伴。可莫涅契夫和她们都不一样——她不是那种涂着脂粉、矫揉造作的玩物，她是真正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军人，是能一拳打碎她丈夫门牙的狠角色。
罗莎莉亚的指尖无意识地卷着自己的金发，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跑得掉吗，莫涅契夫同志？”
如果莫涅契夫是个男人，她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搞到手——用钱砸，用药迷，用绳子捆，反正总有办法。可偏偏她是个女人，还是个被苏维埃钢铁纪律浇灌出来的直女，连被亲一下都能吓得跳窗逃跑。
可惜啊……
罗莎莉亚懒洋洋地伸了个腰，丝绸睡裙顺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肩颈处新鲜的淤青。她碰了碰那片伤痕，突然觉得它们也没那么疼了。
窗外，伦敦的夜雨还在下。
她翻出莫涅契夫落下的怀表，指尖抚过表盖上磨损的镰锤徽记，轻轻按开——照片里的年轻女孩站在坦克上，背景是燃烧的柏林，眼神锐利得像把出鞘的军刀。
和现在这个被她亲到手足无措的笨蛋简直判若两人。
罗莎莉亚把怀表贴在心口，眯起眼睛笑了。
不急。
反正花店就在两条街外，反正莫涅契夫明天还得开门营业，反正……
她总会回来拿这块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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