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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永爱未被我拯救的你

下船后他们踏上了这四面环海的清爽小岛,或许是因为旅行淡季,路上人很少,连当地居民都没看见几个。矮小的房屋由绿植环绕,这里很安静,只有海风吹拂的声音。

蝎尾的定位显示碎片在岛屿中心,道路都不算多宽敞,车辆不便通行,于是他们步行走去。

没走多少步蝎尾便发现了一只在长椅上打盹的小猫,怪物还在往前走,过了一会见蝎尾没在自己身旁了,回过头去才发现她停在刚刚路过的长椅前。

怪物折返走向她。她和长椅保持着些距离,警觉地盯着长椅上的小猫。

“这,这是真的猫吗?”

怪物没有回答,走近长椅看看。趴在那上面的小猫是橘白的毛色,身体墩圆憨态可掬,见到两人凑上来,还冲他们喵喵叫两声。

“什么?它叫了!”蝎尾一惊一乍的。

“嗯,看起来不怕人,这岛叫猫岛,或许有很多猫吧。”怪物漫不经心道。

蝎尾惊愕,“什么,很多,很多这种活着的猫吗?”

怪物在长椅前蹲下,他还保持着人类的肉体,就这么伸出有皮肉的手摸向那猫的头顶。蝎尾怔怔地看着,那只猫不躲闪也不咬人,反倒是在他手下呼噜噜了起来,探脖子往他手心顶头,又倒头翻肚皮。

“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咬你,它为什么那样??”蝎尾叫道。

“我看它挺亲人的,不会吧。”怪物笑了笑,接着往它毛茸茸的肚子摸去,“动物露出肚皮通常是示弱投降,猫对人翻肚皮应该是类似于撒娇的意思吧。”

蝎尾仍站在原地紧盯着那只毛茸茸的生物,怪物看她般反应,扭头邀请道,“多可爱啊,你也摸摸看。”

“……不了。”蝎尾冷冷道。

怪物起身,有些不解蝎尾的反应。或许她在钟鸣城从未见过活着的动物,它们对她来说太诡异了吧。

他们继续往前进发,路上猫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甚至于是有一处空地上挤满了猫,这座岛真是名副其实,有一半的住民都是小猫。

“真的会有人住在这吗?”蝎尾困惑。

“肯定啊,它们看起来都很胖,一定有人在这岛上照顾它们。”

“照顾它们?它们不危险吗??”

“对人类来说不危险,它们的尖牙和爪子对小动物有威慑力,不过我们倒是会觉得可爱吧。”怪物耸肩,“宠物猫对这边世界的人来说很常见。”

蝎尾愕然,又扭过头往路边的小猫看去。细看它们的面孔…圆圆的大眼和小嘴,它们又确实长着讨喜的面孔。

“而且不会说话,只会发出可爱的叫声也蛮好的。”

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徒步后终于来到碎片所在地点,定位器的定位到碎片在一块隆起的土堆里。蝎尾看了看怪物,他们短暂对视后,怪物很快会意蹲下身准备刨开土块……

“咪呜——”

突然,一只不知从哪窜出的狸花猫发了疯似地扑上来,将怪物的手赶走。怪物显然有些吓住,起身退后,它的毛发全身炸起,还冲怪物嘶声叫唤。

“它这是干嘛?”蝎尾惊呼。

紧接着更多的猫咪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快它们便将两人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尽管没有把爪子挠上来,但被它们困住了也没办法抬脚。

“怎么了?”

怪物局促,蹲下身想赶走土坑上的猫,可不论怎么挥手驱赶,它们始终不退步,死死霸占着他们要挖的那块土包,好像就是不让他们拿走碎片一样。

“你不是很懂这种生物吗??你把它们弄走!”蝎尾叫道。

“我……”

怪物有些着急了,趁着他蹲身更是有猫直接扒住他衣服往他身上爬,数量太多了怪物也不好处理,抓走一只又有另一只爬上来,不出一会便有好几只猫爬上了他的肩膀,挠破他的衣服。

两人被困无法行动,又不舍得伤害这些小猫,似乎陷入了僵局。它们一刻不止的喵喵叫此起彼伏,让他们无法思考。就当怪物绞尽脑汁地思索怎样支开这些小猫时,秃然一阵奇怪的叫声从蝎尾口中传出。

周遭一切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喵喵…”

怪物扭头看向她,瞠目结舌地听着那诡异的音节从她口中脱出。一瞬间他感觉抽离,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就像突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梦境一样,与现实产生强烈的割裂感。

更诡异的是,那群猫咪在听见蝎尾发出那样的声音后边立即安静了下来,它们从怪物的背上跳回地面,目不转睛地抬头死死盯着蝎尾。

“…咳咳。”蝎尾自己显然也很震惊,她清清嗓子强装镇定地继续开口,但依旧只发出那单一的音调,“咳,咪呜……喵。”

怪物还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已经有一只小猫开口用同样的音调回应她。

“喵呜?呼噜噜。”

小猫的意思是:你们要拿走这个宝物?那要先问问我们老大的意见。

“喵喵…”蝎尾说,那就让老大来说话。

她和它们有来有回地喵了好几声。有几只猫离开此处,隔了一会,它们带来了一只体型非常肥大的橘猫,那橘猫个头比在场的所有猫都要大一圈。

“蝎尾,这到底……”怪物几乎说不出话来。

所以这就是老大了。蝎尾很快明了,同那只大橘猫说道:为什么要霸占这块碎片?

大橘猫跳上一旁石阶,用那沉闷又慵懒的声嗓开口喵喵道:那是我们找到的宝贝,别说碎片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属于从外地来的庶民。

蝎尾脸色一沉,“那本来就是我们丢在这的东西。”

大橘猫抬起后腿挠挠耳后,接着喵喵道:我可不管,想要拿走就拿条大鱼来换!

怪物仍错愕地看着蝎尾,蝎尾听了猫老大的要求,扭头跟怪物解释道:“它说要拿条大鱼来换这个碎片。”

“诶?”得到解释后怪物瞪圆的眼眸里仍是写满困惑,“你听得懂吗?”

“去弄就是了!”蝎尾有些不耐烦地叫道。

他们去了附近的餐馆,在后厨直接买了鱼,还尽可能挑了最大最新鲜的。但他们把鱼送去给猫老大时,它又嫌不是刚从海里钓上来的活鱼。实在没办法,他们在岛上找了一大圈钓具店,等弄到钓具之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蝎尾连声打着哈欠,他们上岸之后一直在徒步,蝎尾已经熬不住了。怪物放好鱼饵开始坐着垂钓时,蝎尾坐在他身边,将头靠着他肩膀,过了一会便没了动静,看来是睡着了。

怪物任由她靠着自己,安静得像一尊石雕似的,一是怕惊动水里的鱼;二是蝎尾的呼吸变得格外平稳,就这样静静地挨着自己,他只希望蝎尾像这样和他平静独处的时光能漫长些,不想过早结束这暧昧的时光。

“蝎尾……”

他想起刚刚蝎尾学猫叫的样子,虽然按她的性格来看是完全不该有的举动,哪怕是他爱的那个蝎尾也不会。可他不讨厌,甚至觉得喜欢,好像能在那举动的背后看见些许她对自己敞开心扉的迹象,他会惊喜地发现她隐藏在黑帮老大外壳底下柔软的内心,她实际可能是温和的、软弱的、甚至是可爱的。

要是她真的愿意像他袒露自己柔软的心,他会毫无保留地爱她的每一面的。

垂钓持续了很久都没有鱼上钩,正当怪物也要犯困时,手里的鱼缸突然传来一阵抖动,似乎有什么在疯狂拉拽着鱼竿往水里去,怪物猛地站起收线。蝎尾也被这突然的动静惊醒,瞪圆了眼看着怪物拼了命地拉扯鱼竿。

“上来了!”

他收杆用力过猛以至于整根鱼线都被甩向他头顶,被鱼线拽出水底的鱼儿终于落在他手中。他对收获十分兴奋,蝎尾也饶有趣味看着,毕竟她从未见过垂钓这种跟海有关的活动。

“可以了吧?我们去找那些猫吧。”

怪物想去拿塑料袋灌上水将活着的鱼装去给猫老大,却被蝎尾拉住了。

“太小了,比我们上次拿去的都小,它不会肯要的。”

怪物哑然:“如果还要继续钓,就又得等好几个钟了。”

怪物打算坐回去接着垂钓,却被她按住肩膀推到一旁。怪物不解看着她动作,她弯腰拾起怪物买来的那袋鱼饵,竟撕开包装将所有的鱼饵一齐抛向水面。

“蝎尾,这样下饵我们也钓不到鱼吧?!”

“安静。”

蝎尾不理会怪物劝阻,她打开耳机眼罩又启动两架浮空炮,它们很快察觉到水面漂浮的大片鱼饵,纷纷向水面游去,耳机的雷达扫描定位出靠近的鱼群,她的眼罩上亮出靶心定位后,她操纵浮空炮朝水底射去激光。

“等下,不是要抓活的吗?”怪物困惑不已。

射入水底的激光猛烈炸开,掀起的浪花近乎高过他们身旁的树顶,跟随水浪飞起的还有那些鱼,它们有的重新落回水中,而大多数的则都掉到了岸上,怪物连忙将它们拾起,观察到它们到了岸上都还在扑腾鱼尾,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口,很显然蝎尾的射击并不是瞄准鱼的身体,而是用刁钻的射击角度引发爆炸将它们炸上岸来。

眼见这招奏效蝎尾又接连朝水下射击,水面波涛不断,他们脚下的陆地已经被飞溅的河水全部浸湿,蝎尾身上有防御装置始终干爽,而怪物全身都被这水浪浸湿。落在岸边的活鱼一条接一条,怪物很快注意到了一条大鱼,飞奔过去抓住那鱼尾提留起来,足有自己的半边身子那么大。

“可以了,就它吧!”

直到怪物叫停,蝎尾才停下炮轰。

他们重新放生炸到岸上的鱼后,带着最大的那条去了猫老大的领地。将那条个头比猫还大了一倍的鱼送到猫老大爪下,它显然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活鱼,兴奋地招呼了其他猫小弟来分食,不出一会那条鲜活的大鱼就只剩骨架了。

“干的不错,那块宝物就当是赏赐了,去拿吧。”

猫老大允许了他们取回自己的东西。他们回到那片土坑,终于取回了那最后一枚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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