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拿起一条浴巾转过身,眉头微微蹙起:"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床上躺着。"他的语气已经不复先前的温和,目光在栩诩苍白的脸上短暂停留,便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砰"的一声,浴室门被关上。
栩诩的心像是被钝刀反复割扯,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扶着墙壁,身体微微发抖,只觉得头痛越来越剧烈,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视线也开始模糊。但他依然强撑着,一定要要等安瑞出来,把事情解释清楚。
当浴室门再次打开时,安瑞看到栩诩还站在原地,身体已经虚弱到摇摇欲坠。安瑞心头一紧,却仍强装冷漠。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语气依旧冰冷。
“我在......等你......”栩诩话未说完,只觉得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前倒去。幸好安瑞及时伸手,将他稳稳接在怀中。
安瑞将栩诩扶回床上,去卫生间拧了条温毛巾。他小心翼翼地拭去栩诩额间的冷汗。
栩诩望着安瑞,感受着安瑞轻柔的动作。温热的毛巾擦拭过额头时,他悄悄将脸往安瑞手心蹭了蹭。这样被照顾的感觉让他无比安心,仿佛回到了从前。
虽然安瑞刻意保持着距离,但栩诩能从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里,感受到那份未曾消失的关心,让他相信他们之间还有希望。
虽然安瑞刻意保持着距离,但栩诩能从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里,感受到那份未曾消失的关心,让他相信他们之间还有希望。
“安瑞,我和沐沐已经说清楚了,我认她做干妹妹了......我们......”栩诩轻声解释着。
“我知道了。”安瑞打断了他的话。
“你知道了?”栩诩露出困惑的神情,“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安瑞看着他那茫然的样子,不禁在想——这人该不会忘了自己每天都在信息里事无巨细地汇报近况吧?难道他真以为那些消息我从来不看?或许吧!
“别说话了。”安瑞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你我们……”还没等栩诩说完,安瑞就起身去了洗手间换洗毛巾。
栩诩心底泛起一阵失落,却很快被坚定的决心取代,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药效渐渐发作,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当安瑞从洗手间出来时,栩诩已经沉沉入睡,只是眉头还微微蹙着,仿佛在梦中也在追寻着什么。
望着栩诩不安的睡颜,安瑞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年来,他辗转于M国各个赛场,用高强度的训练填满每一个日夜。他刻意不回复栩诩的所有消息,就是希望这样能让彼此彻底死心。
然而每当深夜独自躺在异国的宿舍里,查看手机里栩诩每天雷打不动发来的消息,却早已成为他的习惯。那些琐碎的日常,就像一根看不见的线,始终牵系着他的心。
可是他不能。
安瑞还清楚地记得,临行前父亲送来鸡汤那晚,最后说的那句话:"你和栩诩......还是做兄弟吧!到了国外,要是遇到合适的女孩子,也可以考虑交往看看。"
原来父亲早就心知肚明。
那次栩诩手受伤,两人在房间里亲密时被父亲撞见。虽然后来栩诩急中生智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但想必从那时起,父亲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点破罢了。
是啊,父亲终究是个传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