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里陷入一片沉寂，只能听见两人交错的呼吸声。良久，安瑞终于轻声开口：“栩诩，先把手松开。”

　　他试着去掰开环在腰间的手，却发现栩诩反而收紧了手臂，将他抱得更牢。

　　“我不放......”栩诩把发烫的额头抵在安瑞背上，声音闷闷的，“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我要这样抱着你一辈子。”

　　安瑞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滚烫体温，那双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正在微微发抖。他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你发烧了，先去床上躺着。”

　　“不要......”栩诩的声音带着鼻音，还是以前耍赖时的模样，“我一松手，你肯定又要走了。”

　　这样的栩诩让安瑞心头一软。

　　“我不走。”安瑞轻轻拍了拍腰间的手，柔声道：“我保证。”

　　栩诩这才不情愿地松开手。当安瑞转过身来，他终于看清了这张阔别一年的脸庞。

　　安瑞换了个利落的短发造型，衬得五官更加立体分明，眉宇间褪去了从前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训练让他的肩膀变得更宽厚，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结实的肌肉线条。

　　栩诩亦步亦趋地跟着安瑞走出衣帽间。在卧室暖黄的灯光下，安瑞终于看清了栩诩通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角。

　　“躺好。”他把栩诩按回床上，替他盖好被子。正要起身去拿毛巾，衣角却被紧紧拽住。

　　“你说过不走的。”栩诩睁着朦胧的眼睛望着他。

　　安瑞在床边坐下，无奈地笑了笑："我只是去拧个毛巾。"

　　“不用麻烦，”栩诩急忙说，“我已经吃过药了，烧自然会退。你就留在这儿陪着我。”他边说边强撑着要坐起身来。

　　“你要做什么？”安瑞语气严厉地制止他。

　　“我想拿个东西。”栩诩解释道。

　　“要拿什么？我帮你拿。你好好躺着别动。”安瑞按住他的肩膀。

　　栩诩听话地重新躺好，指了指床头柜：“在抽屉里。”

　　安瑞拉开抽屉，一块金光闪闪的奖牌整齐地摆放在天鹅绒衬垫上，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终于能兑现自己的承诺了，”栩诩轻声说道，声音因发烧而有些沙哑，“去年我说过要把金牌送给你的，后来却送给了韩楚。对不起。”

　　安瑞的喉结轻轻滚动。其实这个承诺，他早已不再放在心上。他明白栩诩的心意，去年就是说要用金牌求和好，只是他后来没能兑现。

　　如今金牌虽然近在眼前，但他不能。

　　安瑞轻轻合上抽屉，语气平静："你好好休息，我先去洗个澡。"

　　栩诩强撑着坐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安瑞，原谅我好吗？”

　　“你先好好休息。”安瑞轻轻挣开他的手，转身走向衣帽间。

　　栩诩立刻从床上挣扎着下来，拖着虚软无力的双腿跟了过去。高烧让他的脚步踉跄，却依然固执地追随着那个背影。

　　他一只手无力地扶着门框，声音虚弱：“安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