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栩诩猛地从梦中惊醒，发现天已大亮。
“安瑞？”他环顾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掀开被子，他匆匆下床，差点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冲出房间。
快步来到楼下，看到安瑞正和家人一起吃早餐，这才松了口气。
“栩诩，你起来了，”安家明朝他招手，“快过来吃早餐。”
栩诩应声走过去。虽然烧退了，但身体仍有些虚弱。他在餐桌前坐下，安家明已盛好一碗温热的粥推到他面前。
“听安瑞说你昨天发烧了？现在好点了吗？”安家明关心道。
“嗯，已经退烧了。”栩诩回答着，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坐在对面的安瑞。
“吃吧，这些是安瑞一大早做的。”安家明说着又转向安瑞，“你昨天什么时候到家的？”
“昨天傍晚到的，倒时差睡了一觉，醒来就天亮了。”安瑞轻描淡写地说，绝口不提昨晚照顾栩诩的事。
安家明点点头：“那你昨晚睡哪儿？你的房间现在给栩诩住了。”
"睡沙发。"安瑞回答。
“怎么能睡沙发呢？"杨晓芸立即说，"等会儿我去把栩诩那间房收拾出来......”
“不用。”安瑞说。
“不用。”栩诩几乎同时开口。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安瑞动作一顿，随即迅速接过话：“不用麻烦了。我刚看过栩诩的房间，要腾出来得费不少功夫。而且，”他语气自然地转向杨晓芸，“俱乐部那边只批了一周假，我就是回来补办个手续，事情办完就得走，没必要折腾。”
他的声音平稳，理由也合乎情理，仿佛这真的只是个纯粹出于“怕麻烦”的、临时起意的决定。
“这么急？”栩诩脱口而出，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进碗里。
安瑞轻轻擦了下嘴角：“嗯，马上又要比赛了。”
杨晓芸温和地笑道：“那也好，你们兄弟俩也好久没见了，刚好可以叙叙旧。就让栩诩睡沙发。”
“没关系的。"安瑞轻声应道。
栩诩失落地低下头，默默喝粥。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掩饰了眼底的黯然。
“可惜安晴现在在外地读大学，要不然她看到你回来肯定特别高兴。”杨晓芸继续说道。
“嗯，晚点我给她打个视频。”安瑞说。
“好，那先吃饭。”杨晓芸点点头，结束了这个话题。
餐桌上又恢复了碗筷碰撞的声响，但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在早餐上。安家明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两个年轻人，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早餐在微妙的安静中结束。安家明和杨晓芸吃完就赶着去上班了。安瑞起身收拾碗筷时，栩诩也默默站起来帮忙。
两人在厨房水池前并肩而立，水流声填补了言语的空缺。
最终还是安瑞先开口，“你回房休息吧，刚退了烧。”
“没关系。”栩诩接过安瑞洗好的碗进行擦拭。
“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做家务吗？”安瑞说。
“那是以前，”栩诩顿了顿，“你走后，我……”
“你今天不用去队里吗？”安瑞急忙打断了他的话，他不想听以前的事，不想听栩诩对他的煽情，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不去，我留在家里陪你。”栩诩的声音很低，却透着不容转圜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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