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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话 循-从死亡中绽放

sinr新世界—罪

传送魔法的光晕骤然反转,原本涌向尹娅的白光猛地折向塞瑟。老人瞳孔骤缩,满脸的震惊在皱纹里炸开,苍老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哭喊:“尹娅小姐 ——!”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星点消散在晨雾中,只剩下那声呼喊像根无形的线,缠绕在尹娅的耳膜上。她抬手按住腕间发烫的银手镯,掌心的温度仿佛还残留着塞瑟最后的触碰。

前方的恶魔群突然停下冲锋,黑甲之间的缝隙里传来一阵轻佻的笑声:“哎呀呀,尹娅小姐,别来无恙?”

这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刺得尹娅脊背发寒。她握紧卷刃的长剑抬头望去,一个身披银甲的身影从恶魔阵列中缓步走出,银质军徽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 竟是勒瑟。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尹娅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这背叛的荒谬。

勒瑟嗤笑一声,靴底碾过地上的木偶碎片:“拜你所赐啊。莱诃堡守不住,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投靠恶魔,换条活路。”

“你这族群的败类!” 尹娅挣扎着从齿缝挤出咒骂,脖颈暴起的青筋在嫩白皮肤下跳动。

勒瑟的眼瞳闪过玩味,用戴着手套的拇指狠狠捏住尹娅的下巴,“我?败类?都能捡到你这样的‘战利品’。”

“放开她!”

狂风骤起的瞬间,一道青灰色的身影裹挟着飓风坠落战场,风刃在地面划出半圈弧光,将尹娅护在身后。黑色短发被风掀起,羽诺回头时,眼底的坚定比阳光更刺眼:“我回来了。”

尹娅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罗蕾信中 “人类羽诺” 四个字,口鼻发酸,感动地说不出一句话。

“区区人类也敢碍事?” 勒瑟猛地拔剑,剑刃上跳动着暗紫色的魔素,“去死吧!” 他身形一晃,分出三道分身同时刺向羽诺心口、咽喉、后腰,本体则绕到侧面突袭。

羽诺足尖点地旋身跃起,周身的气流突然凝成半透明的风盾。“铛” 的一声脆响,分身的剑刃被弹开的瞬间,他双掌合十猛地推出 —— 风盾骤然收缩成拳,青色的气流如炮弹般轰中勒瑟胸口。

“咳 ——” 勒瑟连退数步撞在恶魔身上,看着自己发麻的手腕,眼中闪过惊疑:“这不可能......”

“上!” 他挥手示意两侧的恶魔冲锋。两只黑甲恶魔甩出长链缠住羽诺的脚踝,另一只举斧劈来的瞬间,羽诺突然低喝一声,风元素顺着锁链倒卷而上,将恶魔的手臂绞成血雾。

勒瑟见状掏出一卷卷轴,猛地抓住身边一名巫魔士兵的后领:“用这个!” 卷轴展开的刹那,士兵的身体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

羽诺瞳孔骤缩 —— 那是特里使用过的卷轴!他瞬间张开风屏将尹娅罩住,同时操控气流包裹住那名士兵。爆炸声闷响如雷,风屏上的波纹还未散尽,勒瑟突然甩出一枚黑刺,直取羽诺后心。

“小心!” 尹娅扑过去的瞬间,黑刺穿透了她的胸膛。

羽诺转身接住她倒下的身体时,温热的血正从指缝间涌出。他看着尹娅胸口那狰狞的伤口,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喉咙里挤出困兽般的嘶吼:“尹娅 ——!”

“要......” 尹娅的指尖抚过羽诺的脸颊,力气一点点抽离,银手镯从她腕间滑落,“活着......”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唇间时,她的手彻底垂落,紫发遮住了那双永远闭上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 勒瑟的笑声像生锈的锯子剐着耳膜,他用剑鞘挑起地上的银手镯,“为了人类死?你骂我败类,自己却成了同类的叛徒!我看你连野种都不如!”

羽诺抱着她僵在原地,风突然停了。他低头看着尹娅失去温度的脸,身后恶魔举斧劈来的破空声清晰入耳。当刃尖穿透身体的瞬间,羽诺眼底的光如残烛般一点点熄灭,又在刹那间燃起骇人的绿光。他突然抬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辛苦你了。” 他轻声说,仿佛在对另一个自己说话。

贯穿身体的巨斧突然崩裂成粉末。羽诺的短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黑色与白色交织的发丝垂落肩头。他抱着尹娅缓缓站起,周身的气流开始逆向旋转,形成一道吞噬光线的暗紫色漩涡。

身后试图补刀的三名恶魔刚举起武器,就被无形的风压碾成血雾。勒瑟看得瞳孔骤缩,连滚带爬地后退:“魔导能量炮!给我轰碎他!!”

百名恶魔同时凝聚能量,暗紫色的光球如暴雨般砸向羽诺。就在能量炮即将触及他的刹那,冰冷而充满威压的声音划破空气:“拟量 - 噬无蝗空!” 话音落下,那些足以轰塌城墙的能量炮,在接近他周身三米时突然定住,像被无形的嘴吞噬,转瞬间化作滋养他力量的光粒!

“不可能!!” 勒瑟面部肌肉扭曲,瞳孔剧烈收缩,扭曲的五官几乎挤成一团。

sin抬手的瞬间,地面剧烈震颤。暗红色的肉质植株以他为中心破土而出,根茎如活蛇般缠绕攀升,转眼将他托上顶端。那血泡果实如心脏般怦怦跳动,sin 立于其上,指尖轻抚尹娅胸口的伤口。刹那间,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力量涌入感知 —— 那是他力量的分支「循」。

“生命究竟为何而诞生?” sin 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血泡果实突然发出共鸣般的震颤,“吸引、聚集、溃散。生命永远在这世界的舞台上上演着三点往复的舞步。以演绎为生的接壤之物啊,为你们这场愚昧的闹剧画上休止的终止符吧!循之迷时最终权势发动!”

顷刻间,sin 的身影带着尹娅,如水滴融入大海般汇入血球。那血泡果实猛地膨胀三倍,表面青筋状的纹路暴起,每一次搏动都让大地跟着震颤,仿佛整个赫尔兰达的心跳都被它攥在掌心。

下一刻,带着浓郁血腥味的寂静狂风席卷战场。早已死去的巫魔战士尸体突然咔咔作响,断裂的脖颈诡异地转动,指节弯曲时弹出半寸长的骨刃;就连地上混着黑红砂砾的肉泥,也像拥有自我意识般蠕动聚集,在骨刃的寒光中拼凑出残缺却狰狞的躯体。

这令人匪夷的一幕让勒瑟喉结剧烈滚动,额头青筋暴起如蚯蚓爬行,他与周围的恶魔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不少恶魔握武器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勒瑟猛地咬碎后槽牙,强撑着抽出腰间短剑,分出一道与本体无二的分身:“不过是些尸体!” 分身的短剑带起破空声劈下,将一具刚站起的肉尸砍得四分五裂。

勒瑟喉间溢出一声嗤笑。原来这怪物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把戏,先前被人类渲染得神乎其神的恐怖,此刻在他眼中化作了可笑的闹剧。

“不过如此!” 勒瑟色厉内荏地嘶吼,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给我把这些烂肉剁成肉酱!把那鬼树连根拔起!”

前排的恶魔挥动链锤砸向最近的肉尸,链锤嵌入肉尸躯体的刹那,肉尸被砸成无数肉泥。两名黑甲恶魔冲到植株前,双爪带着暗紫色魔光撕裂根茎,可那些伤口处竟喷出沸腾的血雾,被血雾溅到的恶魔皮肤瞬间溃烂,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 而那道被撕裂的根茎,正以更快的速度长出新的肉芽,表层甚至泛起了类似角质的硬壳。

勒瑟盯着那越发粗壮的根茎,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掌心的老茧。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巫魔士兵变调的尖叫:“军尉!”

勒瑟猛地回头,看见那士兵正疯狂撕扯自己的护腕,露出的手臂上布满核桃大小的肉瘤,每个肉瘤顶端都嵌着一颗浑浊的眼球,正齐刷刷地盯着他转动。

“这是......” 勒瑟猛地吸了一口寒气。

下一秒,士兵的胸腔突然像被炸开的皮囊般撕裂,无数沾着血丝的肉须从体内喷涌而出,将他整个人裹成一颗不断膨胀的肉茧。茧破裂的瞬间,一具三米高的怪物站在原地 —— 士兵的头颅被肉瘤顶在肚脐位置,四肢化作长满倒刺的组织,口中流出的涎水‘啪嗒’淌在地上。

“勒 —— 瑟 —— 军 —— 尉 ——” 怪物的声音臃肿而痛苦,肉块组织猛地拍向地面,激起的气浪掀得勒瑟踉跄后退。

这一瞬间,所有被砍碎的肉尸同时完成重组,躯体表层的明显变亮,甚至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骨质铠甲。它们如潮水般扑向惊慌失措的恶魔,被撕碎的恶魔尸体落地即起,转眼加入反攻的行列,连武器都带着原主的魔素波动。

“跑!快往后撤!” 勒瑟再也维持不住镇定,扔掉长剑转身就跑,靴底在焦红的土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痕。

时间来到第二阶段,战场地面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汁液,无数拳头大小的小型肉株破土而出,每株顶端都顶着一颗跳动的迷你血泡。 勒瑟只顾着埋头狂奔,一脚踩碎其中一颗 —— 那血泡爆开的瞬间,溅出的汁液如跗骨之蛆般钻进他的靴底,脚踝处立刻传来火烧火燎的疼痛。

“前面怎么回事?” 勒瑟撞在一堵 “肉墙” 上,抬头才发现是赶来的恶魔主力,可没等他开口,就被对方粗暴地推开。

“摩洛罗莱大人到了!” 先锋的吼声刚落,勒瑟就看见那具由八只角兽拖拽的兽骨王座 —— 摩洛罗莱正用猩红的瞳孔盯着他的脚。

勒瑟这才发现,自己的小腿已肿得比大腿还粗,皮肤下隐约可见无数细线在蠕动,像有无数条小蛇在啃噬骨头。

“统帅,统帅——”勒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边爬向摩洛罗莱,一边不停地喊着。

“你的手。” 摩洛罗莱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勒瑟僵硬地抬起左手,只见掌心已完全融化成一张婴儿嘴般的肉瘤,正发出细碎的咀嚼声,五根手指则扭曲成麻花状,指甲缝里渗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淡黄色的脓液。“救... 救我...”

他的手臂突然像疯了般扑向摩洛罗莱,异化的左臂暴涨三倍,肉瘤张开到能吞下一颗头颅的大小。

巨刃破空而过,勒瑟被精准地劈成两半。血液如雨点般洒落在附近的恶魔身上。被击中的恶魔随手擦掉血迹,全然未察觉被滴中的地方钻出了细小的肉须 —— 连他的死亡,都成了散播瘟疫的工具。

“难道是巫魔的特殊咒术魔法?” 看着还在蠕动的勒瑟的尸体,摩洛罗莱翅膀一挥卷起暗紫色火焰,将尸体烧为了灰烬,“全军继续推进!”

恶魔主力部队如黑云压境般涌向莱诃堡,却在战场边缘停下了脚步 ——前方的地面上,无数异化恶魔如大地上的植株一般僵立在原地晃动着,身体表面还长出缠绕的小型植株,空气中弥漫着宁静的诡异。

一只好奇的恶魔伸手触碰同伴的手臂,那异化恶魔突然转头,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旋转的肉涡,张口咬断了它的喉咙。紧接着群群肉尸恶魔对恶魔主力军队发起了攻击。

最前排的肉尸恶魔率先发难,它们迈着略显蹒跚却异常迅猛的步伐,如决堤的洪水般冲向恶魔主力。那些凝结着骨质铠甲的躯体,在冲锋中碰撞出沉闷的声响,骨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慑人的寒光。

首当其冲的恶魔士兵还没来得及举起盾牌,就被一只肉尸恶魔猛地扑倒。肉尸恶魔张开满是獠牙的手,死死咬住士兵的身体,任凭士兵如何挣扎,那咬合力却丝毫未减,直至士兵的挣扎渐渐微弱。旁边的恶魔挥舞着巨斧砍向肉尸恶魔,斧刃落在其骨质铠甲上,只发出 “铛” 的一声脆响,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而肉尸恶魔仿佛毫无所觉,依旧专注地撕咬着身下的猎物。

更多的肉尸恶魔涌入恶魔军队的阵型,它们或用骨刃劈砍,或用带着倒刺的肢体冲撞,将原本整齐的阵型搅得混乱不堪。有的肉尸恶魔骤然扭曲变形,皮肤如活物般翻涌开裂,暴露出内部蠕动的血肉组织,转瞬之间竟化作一张布满獠牙的巨口,将身边的恶魔整个吞噬。

被肉尸恶魔缠住的恶魔士兵,越是挣扎,就被缠得越紧。一些士兵的手臂被肉尸恶魔的骨刃划伤,伤口处很快便长出细小的肉株,伴随着阵阵发痒的感觉,让他们在战斗中分心。而那些被多只肉尸恶魔围攻的士兵,更是难以招架,很快便被淹没在肉尸恶魔的洪流中,片刻之后,便有新的肉尸恶魔从那片区域站起,加入到攻击的行列。

在高空之上的恶魔空骑军使用眺望魔法能清楚的看见,前线的恶魔与肉尸恶魔战斗后,哪怕受了一丁点伤,伤口处便长出来肉株,只是皮肉微微隆起发痒,随后才逐渐僵化变异,紧随着的是被同化成肉尸。

坐在将座上的摩洛罗莱收到了空骑兵这一信息,跳下将座悬浮在空中,对全体恶魔下达命令:“全军向后撤离,尽量不要靠近变异恶魔,使用远程魔法对变异敌人展开反击!

时间来到第三阶段,成熟的肉株果实破碎散发出红色的烟尘笼盖大地。

恶魔触碰到一丝烟尘,皮肤只是泛起淡淡的红斑,随后才开始不受控制地长出细密的肉芽,无数血肉从触碰处微微隆起,身体组织在全身上下四处生长,就连位居于高空之上的空骑军也没能幸免。

摩洛罗莱见状,也明白了是这种神秘的植株搞的鬼,喝道:“三重位元素魔法,永恒的烈焰焚毁!”

摩洛罗莱想要通过烈焰焚烧的方式来铲除一切。

起初是有一点成效的,火焰能烧掉肉尸表层的肉芽,但植株与肉尸似乎进化出了耐火性,很快在体表凝结出焦黑色的硬壳,火焰对植株、肉尸已经造不成一点有用的伤害。

摩洛罗莱想要试用其他魔法,可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翅膀上已经长出了肉株,自己也被寄生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恶魔军正被急速吞噬,挣扎、哀嚎、恐惧,化作植株的食粮。

没过多久整个入侵赫尔兰达的恶魔军被全部消灭殆尽,取而代之的只剩下血肉包裹的肉尸生物。

红色尘雾弥漫空气,茁壮成长的肉株铺满大地,这一刻的舞台便是真正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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