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走进内室，掩上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走到墙边，轻轻推开一块活动的木板，露出一个暗格。

从里面取出一本厚厚的账册，坐到桌前翻开。

“今天又是一笔大买卖。”洛锦拿起毛笔，在账册上写下北斗的名字，“这位船长，可真是个有趣的人。”

她正写着，外面传来脚步声。

“掌柜的。”小二在门外轻声说，“钱老板又来了。”

“让他等着。”洛锦头也不抬，继续写账。

过了一会，她合上账册，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裳。

推开门，就看见钱胖子坐在大堂里，满头大汗。

“钱老板，这么晚了还来喝茶？”洛锦笑着走过去。

钱胖子擦了擦汗：“洛掌柜，那个...那批货......”

“怎么，想分一杯羹？”洛锦给他倒了杯茶，“可惜啊，已经晚了。”

“我出双倍的价钱！”钱胖子急道。

“双倍？”洛锦轻笑，“钱老板，您这是在打我的脸啊。”

“不不不。”钱胖子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洛锦端起茶杯，“是觉得我给北斗船长的价钱太高了？

还是觉得我这个小茶馆做不了这么大的生意？”

钱胖子额头的汗珠滚落下来：“洛掌柜，您别误会。

我就是...就是......”

“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捞一笔？”洛锦放下茶杯，“您可真会算计。

先去北斗船长那里挑拨，现在又来我这里讨价还价。”

钱胖子脸色一变：“您...您都知道？”

“钱老板。”洛锦笑道，“您在码头上说的那些话，我可都听说了。

什么天权星，什么违禁品，编得挺像那么回事。”

“我......”钱胖子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不过啊。”洛锦站起身，走到窗边，“您这招用错了对象。

北斗船长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钱胖子擦了擦汗：“洛掌柜，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行了。”洛锦转过身，“我这人最讨厌别人耍心眼。

不过看在您是老主顾的份上，给您个机会。”

钱胖子眼睛一亮：“什么机会？”

“明天来取货。”洛锦说，“我匀给您一成。”

“一成？”钱胖子皱眉，“这......”

“怎么，嫌少？”洛锦冷笑，“那就算了。”

“不不不。”钱胖子连忙站起来，“一成就一成。”

“那就这么说定了。”洛锦拿出一张单子，“这是货物清单，您看看？”

钱胖子接过单子，仔细看了看，眼睛越瞪越大：“这...这些都是......”

“都是正经货。”洛锦说，“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海关查。”

钱胖子看完单子，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编造的谣言居然是假的，这批货竟然真的是正经生意。

“怎么，后悔了？”洛锦笑道。

“不不不。”钱胖子赔笑，“我这就去准备银子。”

“不用那么急。”洛锦说，“明天来取货的时候一起结清就行。

对了......”

“什么？”

“那些商人，您去帮我说说。”洛锦轻声道，“让他们别再乱嚼舌根。”

钱胖子连连点头：“您放心，我这就去办。”

“慢着。”洛锦叫住他，“还有件事。”

“您说。”

“以后做生意，要讲究个先来后到。”洛锦笑道，“您说是不是？”

钱胖子擦了擦汗：“是是是，您说得对。”

“行了，去吧。”洛锦摆摆手。

钱胖子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又被洛锦叫住：“钱老板。”

“还...还有事？”

“记住了，下次别这么聪明。”洛锦端起茶杯，“不是什么人都能耍的。”

钱胖子脸色一白，连声称是，逃也似的跑了。

洛锦看着他慌张的背影，轻轻笑了。她走回内室，重新打开账册，写下钱胖子的名字。

“一个想耍小聪明的商人，一个自以为聪明的船长。”

洛锦自言自语，“这戏，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正想着，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掌柜的。”小二在门外说，“李掌柜和赵掌柜他们来了。”

“让他们进来。”洛锦把账册收好，走出内室。

李二和赵掌柜带着几个商人站在大堂里，看见洛锦出来，都露出讨好的笑容。

“洛掌柜。”李二搓着手，“听说您要分给我们一些货？”

“是啊。”洛锦笑道，“北斗船长说了，要照顾照顾各位。”

商人们眼睛都亮了。赵掌柜赶紧说：“那真是太感谢船长了。”

“不过嘛......”洛锦慢悠悠地说，“刚才你们说的那些话，我可都听见了。”

商人们脸色一变。李二连忙解释：“洛掌柜，我们就是听人瞎说......”

“是啊是啊。”赵掌柜也说，“都是钱胖子在那胡说八道。”

“哦？”洛锦挑眉，“刚才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商人们低下头，不敢说话。

“不过呢。”洛锦给自己倒了杯茶，“看在北斗船长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

商人们松了口气。

“来来来。”洛锦拿出几张单子，“这是货物清单，你们看看？”

李二接过单子，仔细看了看，眼睛都直了：“这...这些都是南海的好货啊。”

“可不是。”洛锦笑道，“这批货可是正经货，有海关的文书。”

商人们面面相觑，都露出懊悔的表情。早知道是这样的好货，他们何必去听钱胖子的话？

“行了。”洛锦说，“明天来取货吧。价钱嘛，就按市价算。”

“这......”赵掌柜迟疑道，“能不能便宜点？”

“便宜？”洛锦冷笑，“刚才你们可是说我给的价钱太高了。”

商人们脸上一红。李二赶紧说：“洛掌柜说得对，市价就市价。”

“那就这么说定了。”洛锦拿出几张契约，“签了吧。”

商人们连忙签字画押。洛锦收好契约，笑道：“对了，以后要是再听见谁在背后说三道四......”

“不敢不敢。”商人们连连摆手。

“行了，都回去吧。”洛锦摆摆手，“明天准时来取货。”

商人们告辞离开。洛锦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小二。”她转身吩咐，“去把北斗船长请来。”

没多久，北斗就来了。她一进门就问：“洛掌柜，事情办得怎么样？”

“都安排好了。”洛锦笑道，“钱胖子和那些商人，一个都跑不了。”

“您这是......”

“给他们一点甜头。”洛锦说，“让他们知道，做生意要讲究规矩。”

北斗恍然大悟：“您是故意的？”

“不然呢？”洛锦给她倒了杯茶，“那些人啊，就喜欢看热闹。

今天让他们闹够了，明天就该老实了。”

“可是......”北斗皱眉，“这样会不会太便宜他们了？”

“船长。”洛锦笑道，“做生意要懂得取舍。

给他们一点甜头，以后才好办事。”

北斗点点头：“您说得对。”

“对了。”洛锦从袖中取出一把钥匙，“这是仓库的钥匙。

明天一早就可以装船。”

“这么快？”

“当然。”洛锦说，“货都准备好了，就等您来取。”

北斗接过钥匙，突然问：“洛掌柜，您到底是什么人？”

“我啊。”洛锦笑道，“就是个开茶馆的。”

“可是......”

“船长。”洛锦打断她，“有些事，知道得太多不好。”

北斗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点点头：“我明白了。”

“行了。”洛锦站起身，“天不早了，您也该回去休息了。

明天还要装船呢。”

北斗告辞离开。洛锦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小二。”她转身吩咐，“关门吧。”

回到内室，洛锦重新打开账册。她一笔一笔地写着今天的收获，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一个想耍小聪明的商人，一个自以为聪明的船长，几个爱看热闹的家伙。”

她自言自语，“这戏，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写完账册，她从暗格里取出一本日记。翻开最新的一页，写下几行字：

“今天的戏真是好看。钱胖子想耍心眼，结果自己钻进了套子。

那些商人爱看热闹，现在也成了戏中人。至于北斗船长......”

她停下笔，想了想，又写道：“这位船长倒是个有趣的人。

不过，她还不知道，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合上日记，洛锦站起身，走到窗边。璃月港的夜色笼罩着整个码头，远处传来阵阵浪声。

她轻轻笑了笑，吹熄了灯。

愉快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