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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羁楼,密室。
青灯下,修长的指尖捻着玉子,肤色雪白,腕处被黑链禁锢,是有些紧了,磨出了红痕。
可不紧,又怎能囚住神。
杏谣“尊上,喝药”
南胥月抬眸,目光在杏谣脖间暧昧不清的印记上停留几瞬,但终是未言,端起碗,一饮而尽。
他举止淡雅,神性十足。
味苦,又是慢毒。
南胥月“无念石有动静了?”
杏谣“白烁”
南胥月“你何时这般惜字如金了?”
沉默片刻,杏谣抚上南胥月手腕被黑链磨损处,缕缕微光浮现,丝丝暖意深陷皮下。
再看,红痕全无。
说来也好笑,弥留世间破碎的神,被囚于牢笼中,连自愈小伤的能力都没有,活生生像个娇养的金丝雀。
杏谣“她的眼,太像了”
杏谣“尊上所期待的,要来了”
杏谣的手缓缓向上,暧昧地抚过南胥月的脖颈,停在他的脸侧。
动作止住,指尖发起颤,杏谣猛然收回手。
还是不敢吗?。
南胥月“月将落,该放本尊出去透透气了”
杏谣眉眼一颤,眼底微亮,神色微怒。
杏谣“尊上为何不能为我好好活着?”
杏谣“杏谣就如此不堪?”
无念石全,旧神陨,新神现。
无念石她必须集齐,而这旧神她也必须护住。
南胥月“有人生,必然有人死,这是命数”
杏谣“尊上是神啊,人死可入轮回,神陨,我该去哪寻您?”
南胥月不语,盯着棋盘出了神,杏谣知他不愿回应她的话,她的情,从始至终都是。
拂袖而去,门扉紧闭,泛着荧光。
良久,南胥月放下玉子,站起身,腕处的黑链倏然收紧,他垂眸,眨眼间,那黑链好似被抽了空,像是摆设品,没了动静。
站在玄关处,他手指轻转,一道符文浮现,原先坐的位置上赫然出现与他一模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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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新来的花魁正巧走入,面容艳美,长裙薄纱,肌若凝脂,擦肩而过之际,花香味扑鼻而来。
杏谣抬眸,视角下,只见那花魁面上丝丝雾气萦绕,是易容术啊。
杏谣“楼主从哪寻来你这人间尤物的?”
闻言,花魁脚步顿住,转过身,对上杏谣的眼,一笑,表情划过玩味。
花魁“奴家哪攀得上尤物一词”
杏谣“这张皮确实称不上”
杏谣眼底不含半点温度,唇角却始终上扬,她抛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独留花魁一人原地疑心。
此话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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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下来,街道上,重昭一脸凝重,白烁怎么叫都不应声,她索性将重昭拽着她的手甩开,才引得重昭回神。
重昭“阿烁,那个不羁楼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知你一心求仙,但他们都是江湖骗子,无论蛊惑你什么,都不可相信”
白烁“你一向待人温和,为什么对不羁楼那么大敌意?还是说,你知道些什么?”
白烁脑中突然浮现那红衣女子怒视自己的景象,心中难免一悸。
白烁“还有那个红衣女子…”
重昭“我不认识,我只是怕你被骗,我没有瞒你”
重昭下意识否认,白烁闻言松了一口气。
白烁“没有就好,你是知道的,我最不喜欢别人骗我”
一只蓝蝶在角落里轻轻扑扇着翅膀,点点荧光随之散落,仿佛是它留下的神秘踪迹。
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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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