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和艾伦离开福来商行后，直奔港口区的一处废弃仓库。
这里是李周一的秘密实验室，外表破旧不堪，内里却装备齐全。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浓郁的药剂味扑面而来。
实验室里，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人正在调试一台蒸汽压力计。
他穿着沾满药渍的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护目镜。
这是威廉，李周一从守夜人那里挖来的首席药剂师。
“老板在等你们。”威廉头也不抬地说。
穿过堆满试管和烧杯的长桌，玛丽看到李周一正坐在实验室深处，面前摆着一个特制的玻璃容器。
容器里飘荡着一缕灰色的雾气，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计划进行得不错。”李周一推了推金丝眼镜，“教会和守夜人已经开始互相猜忌了。”
“那个紫光男的表演很成功。”玛丽说，“不过教会派出了张雷。”
李周一露出一丝笑意：“张雷？正好。这个老狐狸一直想抓住守夜人的把柄，我们就成全他。”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后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少女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叠文件。
她有着一头银色长发，面容精致，眼神却冷得吓人。
这是小苏，李周一从孤儿院收养的实验助手。
“老板，最新的实验数据。”小苏把文件放在桌上，“第七号试剂和灰雾发生了特殊反应。”
李周一翻开文件，眼睛一亮：“有意思。威廉，过来看看这个。”
威廉放下手中的工具，凑过来看了一眼：“这...这不可能！
普通的魔药怎么会和灰雾产生共鸣？”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魔药。”李周一指着数据表，“你看这个波动频率，和人的思维波长完全吻合。”
威廉倒吸一口冷气：“您是说...”
“没错。”李周一站起身，走到一排玻璃容器前，“灰雾不仅仅是一种物质，它能够影响人的思维。
而通过特定的魔药，我们可以控制这种影响。”
实验室的角落里，一个戴着黄铜面具的人影一动不动。
那是钟表匠老张，李周一从地下黑市请来的机械师。
他负责改装实验设备，此刻正在调试一台复杂的仪器。
“玛丽。”李周一转向银发女子，“你对灰雾的反应一直很特殊。
要不要试试这个？”他举起一支装着淡紫色液体的试管。
玛丽皱眉：“这是什么？”
“改良版的第七号试剂。”李周一说，“能够增强使用者对灰雾的感知。”
“我来试吧。”小苏突然开口，“玛丽姐刚完成任务，需要休息。”
李周一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这个试剂还不够稳定。”
“我相信老板。”小苏接过试管，一饮而尽。
实验室里陷入沉默。所有人都盯着小苏，等待反应发生。
过了一会儿，小苏的瞳孔开始泛起淡淡的紫光。
“感觉如何？”李周一问。
“很奇怪。”小苏缓缓说，“我能看到...看到灰雾在流动。
它们像是有生命一样。”
威廉赶紧记录数据：“有不适感吗？”
“没有。”小苏摇头，“但是我感觉到了某种...呼唤。”
“呼唤？”李周一眯起眼睛，“什么样的呼唤？”
小苏指向玻璃容器里的灰雾：“它们在说话，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
但是我能感受到它们的情绪。它们很...饥饿。”
李周一若有所思。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器突然响起。
钟表匠老张快步走到监控屏前：“有人靠近仓库。”
“是谁？”李周一问。
“希琳落。”老张说，“她一个人。”
“让她进来。”李周一说，“威廉，把实验记录收起来。
小苏，你先去休息室。”
玛丽打开铁门，希琳落快步走了进来。她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裙装，金色长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出事了。”希琳落开门见山，“教会查封了我家在东区的三家工厂。”
李周一示意她坐下：“什么理由？”
“说是发现了违禁魔药的原料。”希琳落咬牙，“这是栽赃！
那些原料根本不是我们的！”
“张雷？”
“不是。”希琳落摇头，“是另一个执事，叫孙明。
他一直对我们家的产业虎视眈眈。”
李周一倒了杯茶递给她：“详细说说。”
“三天前，孙明带人突击检查了工厂。”希琳落接过茶杯，“他们在仓库里发现了一批月光石粉末和暗影草。
这两样都是制作禁忌魔药的主要原料。”
“有意思。”李周一若有所思，“正好最近市面上也在传，有人在大量收购这两样东西。”
“我调查过了。”希琳落说，“那批原料是两天前才运进仓库的。
但是账目上根本没有这笔进货记录。”
“你怀疑有内鬼？”
“不只是内鬼。”希琳落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查到，孙明最近和红蝶帮走得很近。”
李周一笑了：“红蝶帮？他们不是一直和守夜人合作吗？”
“所以我觉得很奇怪。”希琳落说，“教会、守夜人、红蝶帮，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就在这时，小苏突然从休息室冲了出来，脸色苍白：“老板！
不好了！”
所有人都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小苏扶着墙，喘着气说：“我刚才...看到了可怕的东西。”
“冷静。”李周一扶她坐下，“慢慢说。”
“灰雾...灰雾在说话。”小苏颤抖着，“它们说...月光石和暗影草只是开始。
真正的目标是...是...”
“是什么？”
“是人。”小苏瞪大眼睛，“它们要活人做实验！”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威廉打破沉默：“这不可能。
魔药实验需要活人做试验品这种事，就算是守夜人也不敢做。”
“除非...”李周一眯起眼睛，“他们找到了某种特殊的配方。”
希琳落突然想到什么：“等等，最近确实有传言说，城南出现了几具奇怪的尸体。
死者的血液都变成了黑色，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们的大脑里都长满了灰色的晶体。”希琳落压低声音，“教会把这些尸体都秘密处理了，连验尸报告都销毁了。”
李周一走到装着灰雾的玻璃容器前，若有所思：“看来，不只是我们在研究灰雾啊。”
“那现在怎么办？”希琳落问，“我家的工厂...”
“别担心。”李周一转身，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玩。
玛丽，去联系老鼠，让他散布一个消息：守夜人在城南有个秘密实验室。”
“明白。”玛丽点头。
“威廉，准备一批特制的魔药，就用那个配方。”
威廉脸色一变：“那个配方？但是...”
“放心，不会出事的。”李周一说，“另外，让钟表匠给那些魔药瓶做个小机关。”
戴着黄铜面具的钟表匠点点头，转身去工作台前忙碌起来。
“至于你...”李周一看向希琳落，“回去等消息。
很快，孙明就会把查封令撤销的。”
“你要做什么？”希琳落问。
李周一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灯光：“我要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玩火自焚的滋味，可不好受。”
小苏突然又颤抖起来：“老板...灰雾又开始躁动了。
它们...它们在笑。”
“笑？”
“对。”小苏点头，“它们说...好戏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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