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神秘来客

第 31 章 神秘来客

李周一穿过几条错综复杂的小巷，来到一座破旧的钟楼前。

这座钟楼已经废弃多年，布满铜绿的钟面永远停在三点十五分。

钟楼外墙爬满了藤蔓，蒸汽管道从墙缝中穿过，不时喷出白色的蒸汽。

老孙站在钟楼阴影下，他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灰色工装，手里摆弄着一把铜制钥匙。

看到李周一走近，他立刻躲进阴影更深处。

“东西带来了吗？”李周一走到老孙身边。

“在这。”老孙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牛皮纸包，“是从地下室捡到的。”

李周一接过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发黄的笔记。

纸张边缘有烧焦的痕迹，字迹潦草，写满了复杂的公式和图表。

“这些纸上有灰雾残留。”老孙压低声音说，“我用探测器测过，浓度很高。”

李周一翻看着笔记，眼睛突然一亮。其中一页画着一个奇特的装置图纸，标注着“灰雾提纯器”几个字。

“还有什么发现？”

“地下室的墙上刻着很多符号，跟这些笔记上的一样。”

老孙搓着手说，“不过那些人每天晚上都会来检查，我不敢多待。”

李周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辛苦了。”

老孙接过钱，飞快地数了一遍，脸上露出笑容：“您放心，我一定继续帮您盯着。”

等老孙离开后，李周一仔细研究起笔记。笔记的主人显然对灰雾有着独到的见解，他提出了一种全新的提纯方法，可以大幅提高灰雾的纯度。

“有意思。”李周一摸着下巴。普通的灰雾提纯方法效率低下，如果能提高纯度，魔药的效果将大大增强。

正想着，他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钟楼二楼的窗户后，似乎有人在窥视。

那人穿着一件深蓝色长袍，戴着单片眼镜，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李周一装作没发现，继续翻看笔记。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果然，那人很快从窗边消失。片刻后，钟楼的侧门打开，走出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人。

他的单片眼镜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位先生似乎对我的笔记很感兴趣。”中年人走到李周一面前，“容我自我介绍，我叫威廉。”

李周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威廉的衣着考究，举止优雅，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但他的眼神深处藏着一丝疯狂，这是长期进行危险实验的研究者常有的特征。

“久仰大名。”李周一微笑着说，“您的灰雾提纯理论非常精妙。”

威廉挑了挑眉毛：“哦？看来您也是这方面的行家。

不知道怎么称呼？”

“李周一，一个普通的研究员。”

“普通？”威廉轻笑一声，“能看懂我笔记的人可不普通。”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试探的意味。

李周一知道，这位神秘的研究者一定不简单。

他的出现太过巧合，很可能另有所图。

“不如上楼喝杯茶？”威廉做出邀请的手势，“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李周一点点头：“荣幸之至。”

他跟着威廉走进钟楼。一楼是个堆满杂物的储藏室，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气味。

顺着螺旋楼梯向上，来到二楼的实验室。

这里的布置让李周一眼前一亮。各种精密的仪器整齐排列，玻璃管道纵横交错，里面流淌着五颜六色的液体。

墙上挂满了手绘图纸，记录着各种实验数据。

“请坐。”威廉指着一把木椅，自己则走到实验台前，开始煮茶。

李周一坐下来，目光在实验室里扫视。角落里有一台奇特的机器，外形像个巨大的漏斗，顶部连接着几根粗大的管道。

这应该就是笔记上提到的灰雾提纯器。

“这台机器很特别。”李周一指着角落里的提纯器说。

“眼光不错。”威廉放下茶壶，“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普通的提纯方法太过粗糙，而这台机器能将灰雾纯度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百分之九十？”李周一故作惊讶，“这个纯度足以制作禁忌魔药了。”

威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您对禁忌魔药很了解？”

“略知一二。”李周一端起茶杯，“比如用纯度超过百分之八十的灰雾，配合魂引草，就能制作出控制灵魂的药剂。”

威廉的表情变得严肃：“这种配方很危险，教会明令禁止。”

“可您的实验室里就有魂引草的味道。”李周一轻轻抿了一口茶，“而且是新鲜的。”

空气突然凝固。威廉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响声。

“您是教会的人？”

“如果我是教会的人，现在就该带人来抓您了。”

李周一放下茶杯，“我只是个对真相着迷的研究者。”

威廉盯着李周一看了一会，突然笑了：“有意思。

您比我想象的更聪明。”

“过奖了。”李周一推了推眼镜，“我只是觉得，您的研究或许能帮我解开一些谜题。”

“什么谜题？”

“比如说...”李周一压低声音，“为什么最近有这么多人失去了灵魂？”

威廉的瞳孔微微收缩：“您调查过那些案子？”

“不仅调查过，还救下了一个受害者。”李周一说，“一个叫玛丽的女孩。”

威廉的表情变得复杂。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您知道的太多了。”

“知道的多不是坏事。”李周一说，“至少我能提醒您，红蝶的人已经盯上了玛丽。”

“红蝶？”威廉转过身，“他们怎么会...”

话没说完，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威廉的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李周一竖起耳朵仔细听，至少有三个人。脚步声很轻，显然经过专业训练。

“从后门走。”威廉快速收拾桌上的文件，“那些人不好对付。”

“等等。”李周一拦住他，“您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甩掉红蝶的追踪的吗？”

威廉犹豫了一下：“您有办法？”

“当然。”李周一露出神秘的笑容，“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楼梯口。威廉咬咬牙：“说吧，什么条件？”

“很简单，我帮您解决红蝶的麻烦，您告诉我灰雾实验的真相。”

“成交。”威廉几乎是立刻答应了。

李周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淡紫色的液体：“喝下它。”

威廉接过瓶子，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片刻后，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仿佛笼罩在一层薄雾中。

“隐身药剂？”威廉惊讶地说。

“不，是气味遮断剂。”李周一解释道，“红蝶的追踪者都配备了强化嗅觉的魔药，这种药剂能完全屏蔽您的气味。”

门被推开，三个穿着工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手腕上都有蝴蝶纹身，正是红蝶的人。

“这里只有一个人？”领头的男人皱眉道。

“我在找房子。”李周一说，“听说这座钟楼要出租。”

“出租？”另一个男人冷笑，“你骗谁呢？”

“是真的。”李周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广告，“你们看，这是今天的报纸。”

三人凑过去看广告。就在这时，威廉悄无声息地从他们身后溜了出去。

“确实有这条广告。”领头的男人将广告还给李周一，“抱歉打扰了。”

等红蝶的人离开后，李周一也准备走。刚到楼下，就看到威廉站在门口等他。

“您的药剂很厉害。”威廉说，“不过我很好奇，您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配出解药的？”

李周一笑而不答：“这是我的秘密。倒是您，什么时候告诉我实验的真相？”

“明天这个时候，还在这里。”威廉说完，转身消失在街角。

李周一看着威廉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刚才给威廉的根本不是什么气味遮断剂，而是一种特制的追踪药剂。

只要威廉在城里，他就能准确找到对方的位置。

天色渐暗，街上的煤气灯一盏盏亮起。李周一走在回旅店的路上，心情格外愉悦。

威廉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或许真相就藏在那些灰雾实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