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非拂袖而去后,看守的侍卫增加了,连青禾出入都被盯得更紧。
娇娇倒是浑不在意。
“小姐,楚公子那边有回信了。”
青禾低语,将一枚蜡丸塞入娇娇手中。
娇娇捏碎蜡丸,展开内里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字。
“宴有变,徐相欲动京畿兵权,慎之。”
心头一凛。
徐敬甫的手,果然伸向了军队。
“江蛟呢?”
“在院外守着,何如非的人看得紧,他不好进来。”
“让他想办法,查清徐相欲动的是哪一部,领头者是谁。”
青禾记下:“禾晏方才也递了消息,她发现何如非书房暗格有异,但机关精巧,一时难以得手。”
“告诉她,不急,自身安全为上。”娇娇顿了顿,唇角微勾,“倒是……可以让江蛟发现,何如非书房外的守卫有片刻松懈。”
青禾瞬间明了。江蛟对小姐的心思几乎不加掩饰,这点“偶然”,足以让他冒险。
果然,不过半日,江蛟便趁着夜色潜了进来。他气息微乱,眼神灼热,递上一卷薄纸。
“小姐,何如非与徐相往来的密信拓印,虽不完整,但提到了‘西山锐健营’……还有,楚昭。”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有些重。
娇娇接过,指尖擦过他的掌心。
江蛟呼吸一窒,耳根泛红。
“做得很好。”她声音轻柔,带着赞许,“楚昭那边,我自有计较。”
她需要楚昭的助力,但也要让他知道,她并非全然依赖他。
江蛟的这点醋意,来得正好。
两日后,徐相赏菊宴。
娇娇并未如何如非所愿现身。
然而,宴席至半,楚昭离席更衣时,却在回廊“偶遇”了早已等候的禾晏。
“楚公子,”禾晏递上一个素香囊,“夫人说,谢公子此前援手。此香清心,望公子珍重。”
香囊无绣纹,唯有冷香暗渡,与那日无字笺上的气息一般无二。
楚昭接过,指尖收紧。
他自然明白,这不仅是谢意,更是提醒,提醒他之前传递的消息,也暗示着她已知晓他与徐相府邸的关联。
“告诉她,京畿风云将起,务必……小心何如非。”
他未再多言,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何如非在宴席上心神不宁。
娇娇的缺席让他失了面子,更让他不安的是,徐相似乎对未能见到他这位“新妇”颇为不悦。
宴散回府,他带着酒意闯入娇娇房中。
“为何不去?”
他语气压抑着怒火,试图抓住她的手腕。
娇娇轻盈侧身避开:“将军是希望我在宴上,穿着孝服,为徐相的菊花赋一首挽词吗?”
何如非一噎,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混合着挫败感涌上心头。
他得不到她的心,甚至连她的人,似乎也从未真正触碰到。
“娇娇,你别逼我。”
“是将军在逼我。”她毫不退让,“将军若真念及一丝夫妻情分,便该知,何为尊重。”
何如非死死盯着她,最终,像斗败的兽,踉跄退去。
他发现自己那些权势手段,在她面前竟有些无力。
房门关上,娇娇眼底闪过一丝冷嘲。
这京城的水,她搅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