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瀑，倾泻在山洞内。
上官锦瑜悬浮在半空，银白羽翼完全展开，每一片羽毛都流淌着月华般的光泽。她额心的月羽痕亮如星辰，瞳孔化作清澈的银白，周身环绕着柔和却不容侵犯的神性威压。
沐楚然站在原地，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喉结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三年了。
一千多个日夜，他带着刻骨的仇恨与无尽的悔恨活着。每一次闭上眼，都是她倒在血泊中的画面；每一次握刀，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杀尽魔族，为她报仇。
而现在，她就站在他面前。
活着，呼吸着，背后展开传说中羽族才有的神圣羽翼。
“楚然。”上官锦瑜轻轻落地，羽翼收拢成光点没入体内。她走到他面前，伸手触碰他苍白的脸颊，指尖微凉，却带着真实的温度，“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沐楚然抓住她的手，握得很紧，紧到指节泛白。
“不是梦？”他声音嘶哑。
“不是梦。”上官锦瑜眼中泛起泪光，“我都想起来了……大婚前夕，魔族突袭白虎族地，你为我挡箭，我却推开你……那一箭贯穿我的心脏，我以为我死了。”
她顿了顿，声音哽咽：
“但我没有完全死去。羽族血脉在濒死时触发了‘月魂转生术’，我的魂魄碎裂成九十九片月羽，散落人间。其中最大的一片承载着主要记忆，飘向了……我这一世出生的地方。”
沐楚然怔怔地看着她：“所以你这三年的‘人生’……”
“是我的一片残魂，误入了某个时空裂缝，投胎转世成了‘上官锦瑜’。”她苦笑，“但因为魂魄不全，我这一世记忆混沌，总觉得自己不属于那里。直到神巫的召唤阵——它捕捉到了我残魂中的神性波动，强行把我从那个世界‘拽’了回来。”
山洞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篝火噼啪，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
“你现在……”沐楚然看着她额心发光的月羽痕，“完全恢复了吗？”
上官锦瑜摇头：“只恢复了部分记忆和羽族血脉，神力还很微弱。而且我的魂魄依旧残缺，剩下九十八片月羽还散落在人间各处，只有全部找回，我才能完全恢复前世的力量和记忆。”
她忽然想起什么，急切地问：“浩诚和九天呢？光明神殿下呢？那一战后来怎么样了？”
沐楚然眼神一暗。
他简单说了断崖之后的事：他与司徒浩诚、令狐九天追随光明神跳崖，他坠海后被余白所救，养伤两月后开始逃亡。至于浩诚和九天，他只知道他们还活着，但具体情况不明。而光明神……生死未卜。
“魔族已经掌控了天界。”沐楚然沉声道，“这三年来，他们一直在追杀神战幸存者。白虎、凤凰、狐族三族死伤惨重，残余族人要么躲藏，要么……投降了。”
上官锦瑜握紧拳头，银白瞳孔中闪过一丝寒芒。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她说，“羽族虽已灭族，但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魔族玷污这片天地。”
话音未落，洞外忽然传来刺耳的尖啸！
三道黑影破空而来，直袭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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