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沐楚然低喝一声，身形如电，毫不犹豫地将上官锦瑜拉至身后。与此同时，虎魄扇骤然崩解，化作数片寒光凛冽的扇刃，刀芒宛若匹练般横扫而出，直逼那道扑面而来的黑影。空气似被撕裂，杀机四伏，却掩不住他眼底的坚定。
“铛！”
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三道黑影落地，竟是三只通体漆黑、背生骨翼的魔物。它们有着类似人形的躯体，但四肢扭曲，利爪如钩，口中滴落腥臭的涎液。
“夜魇兽。”沐楚然脸色凝重，“魔族专门培养的追踪猎犬……我们被锁定了。”
三只夜魇兽呈三角阵型包围过来，猩红的眼珠死死盯着上官锦瑜，发出贪婪的低吼——它们感应到了她身上纯净的神性，那是魔族最渴望吞噬的“补品”。
“锦瑜，退后。”沐楚然横刀在前，左肩伤口因为刚才的挥刀再次崩裂，鲜血浸透布条。
上官锦瑜却没有退。
她上前一步，与沐楚然并肩而立，银白羽翼在背后缓缓展开。
“这一次。”她轻声说，掌心凝聚出月华般的光芒，“我不会再躲在你身后了。”
羽翼轻振，银白光芒如潮水般涌出！
那光并不刺眼，却带着净化一切的圣洁气息。三只夜魇兽被光芒笼罩，发出凄厉的惨叫，体表的黑色鳞甲如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露出下面腐烂的血肉。
“月华……净化……”为首那只夜魇兽嘶吼，“羽族余孽……必须……献给魔尊……”
它拼着最后一口气，猛地扑向上官锦瑜！
沐楚然一刀斩下它的头颅，但另外两只趁机从两侧包抄，利爪直取上官锦瑜的咽喉和心脏！
“锦瑜！”
千钧一发之际，上官锦瑜闭上了眼睛。
她额心的月羽痕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华，背后的羽翼完全舒展，无数银白光羽如箭矢般激射而出！
“羽杀·月陨。”
光羽穿透夜魇兽的身躯，将它们钉死在洞壁上。魔物的身躯迅速化作黑烟消散，只留下几块焦黑的骨骼。
山洞重归寂静。
上官锦瑜踉跄一步，羽翼消散，脸色苍白如纸。刚才那一击几乎抽空了她刚刚觉醒的微薄神力。
沐楚然扶住她：“没事吧？”
“没、没事……”她喘息着，“只是……有点累。”
但两人都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
夜魇兽是群居魔物，通常成群出现。这三只只是探路的先锋，大部队肯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而且夜魇兽死亡时散发的魔气波动，会像灯塔一样为魔族指引方向。
“得离开这里。”沐楚然当机立断，“往南走，去‘迷雾沼泽’。那里的瘴气和混乱的灵力能干扰魔族追踪。”
“迷雾沼泽？”上官锦瑜蹙眉，“我听父亲……不，听前世的父亲说过，那里很危险，连神族都不愿轻易踏入。”
“正因为危险，魔族才不敢大规模进入。”沐楚然迅速收拾东西，“而且沼泽深处据说有上古遗迹，或许能找到帮你恢复魂魄的方法。”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迷雾沼泽也是当年神战的一处战场，无数神魔骸骨埋葬其中。在那里，或许能打听到关于光明神和其他人生死的线索。
两人熄灭火堆，抹去痕迹，趁着夜色离开山洞。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到半个时辰，数十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山洞前。
为首的魔将身材高大，身披黑金重甲，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鬼面。他蹲下身，捡起地上残留的一根银白光羽，放在鼻尖嗅了嗅。
“纯净的羽族神性……”鬼面魔将的声音低沉沙哑，“而且……是王族血脉。”
他站起身，望向南方。
“传令下去，封锁所有通往迷雾沼泽的路径。”鬼面魔将握紧手中的光羽，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活的羽族王裔……魔尊大人一定会很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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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西陲神巫祭坛。
上官司猛地睁开眼，面前的占星盘上，一颗银白色的星辰骤然亮起，光芒刺目。
“师父？”司马幽灵惊呼。
“找到了……”上官司起身，脸色凝重，“那股神性波动的源头……在东南方向，正在快速移动。”
“是之前召唤来的那个女孩？”
“不全是。”上官司走到祭坛边缘，望向东南方的夜空，“她身上……有羽族的气息。而且不是普通的羽族，是王族血脉。”
司马幽灵倒吸一口凉气：“羽族不是三百年前就……”
“灭族了，但不代表没有幸存者。”上官司指尖划过占星盘，银白星辰的轨迹逐渐清晰，“有趣……她似乎和另一个人在一起。那个人的命星……被浓厚的煞气和仇恨笼罩，但核心却有一缕不屈的白虎战意。”
“白虎族？”司马幽灵立刻反应过来，“难道是……”
“沐楚然。”上官司说出这个名字，“白虎族那位‘战死’的王储。”
她沉默片刻，忽然转身：
“准备行装，我们去东南。”
“师父，您要亲自去？”
“羽族王裔现世，白虎王储未死……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上官司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而且我怀疑，之前的召唤阵没有出错。我们召唤来的，或许正是这个时代最需要的……‘变数’。”
月华如水，洒遍山林。
两方人马，一追一寻，都在向着迷雾沼泽的方向汇聚。
而在沼泽深处，被遗忘的上古遗迹中，某座祭坛上的古老符文，正随着月华的照耀，缓缓亮起微光。
仿佛在等待谁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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