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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道中，暖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揉成一团，寒小羽的呼吸裹着酒气，轻轻地拂在苏砚颈侧，带着点甜意的热气钻进衣领，引得他喉结狠狠滚了两下，环在她后背的手臂不自觉地收得更紧。木质地板踩出细碎的吱呀声

怀里的人感觉到腰间的力道，往他怀里缩了缩，软绵的脸颊蹭过他的下颌，发丝扫得他皮肤发麻。“苏砚……”她含糊地呢喃，尾音拖得绵长。苏砚没太听清，眉头不自觉地皱起，那音节里分明裹着个“念”字，又是“念”。他喉间发紧，声音沉得像浸了寒雪：“我是苏砚。”

苏砚胸中憋着股烦闷，膝盖重重顶开客房门。进门的刹那，一丝灵力急促掠过，门应声闭合，煤油灯也“唰”地亮起，光影晃得他眉头皱得更紧，周身气息都沉了几分。

他将人往铺着锦褥的床上放，刚想抽身离开，胳膊就被她攥住了。寒小羽睁着蒙胧醉眼，眼尾泛着桃花似的红，睫毛上像挂着细碎水光，她微微仰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哑着嗓子问：“你要走？”

温热气息裹着酒甜，就落在他唇瓣附近，苏砚的呼吸瞬间被搅得一塌糊涂。他僵在原地，指尖早已攥得泛白。“不、不走。”声音低哑得厉害，目光不受控地黏在她湿润的唇上，惊觉时慌忙移开，却撞进她含着水汽的眼眸里，那汪水光晃得他心神不宁。

寒小羽似是瞧透了他的慌乱，攥着他胳膊的手松了松，转而勾住他的月白锦袍轻轻扯动，脑袋往他掌心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儿：“那你陪我躺会儿……”

软乎乎的请求像根细羽毛，轻轻扫过苏砚的心尖上，让他袖中攥着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

“……好。”这声应答低得像蚊蚋，寒小羽却听清了，他小心翼翼地挨着床沿坐下，不敢靠得太近

寒小羽向前凑了凑，脑袋刚想往他腿上一枕，苏砚就像炸毛的猫，蹭一下站起身，转过去对她沙哑开口“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苏墨”

“啊？这就走了？”寒小羽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愣了足足有片刻，才后知后觉地皱起眉。

酒意模糊了思绪，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刚才还暖烘烘的气息一下子散了，她往床里缩了缩，懵逼地想：他怎么跑这么快？

苏砚脚步匆匆走下楼，刚进大堂就对上临安的视线。对方眼中的震惊藏都藏不住，脱口而出：“这么快？”苏砚耳尖的红几乎要蔓延到脸颊，他强作镇定地扯了扯嘴角，声音低哑得近乎模糊：“她睡下了。”话音未落，便转身往旅店外走，脚步都带着几分仓促，后背绷得笔直

临安挑了挑眉，望着那道仓促离去的身影低笑出声，摇了摇头，给自己满上一杯酒，指尖敲了敲杯沿，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这小子……正人君子啊”

客栈外，冷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苏砚紧绷的肩背松了些，心里的慌乱却半点没减，反倒被风雪勾得更甚。他攥着拳闷着头走，寒小羽的模样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只是醉了。”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发颤，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只是把我认成了苏念羽……才半月而已，哪来的喜欢？苏砚，别自作多情。”

寒风掠过他的身体，呜呜咽咽的，像是把他方才那句话反复嚼碎了，再抛回来嘲笑他的怯懦。

客栈内已是一片沉寂。孩子们睡得香甜，寒小羽也在酒后的困倦中沉沉睡去，连呼吸都透着安稳。临安饮尽杯中残酒，将杯盏一放，看了眼内室的方向，转身去了两个小娃娃的房间。夜色里，只剩彼此的呼吸声，交织成静谧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