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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小羽是被渴醒的，脑袋还有些沉，一睁眼就看见空荡荡的房间，昨晚的画面碎片般涌上来，她抱了苏砚，还拉着他要陪自己躺会儿，然后……他跑了。

她坐起身，宿醉的头疼还隐隐作祟，刚要扬声喊店小二要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砚端着托盘走进来，饭食的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头疼吗”

“还好。”寒小羽的声音有些哑，苏砚没多问，先把饭菜搁在桌上，转身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里，见她蹙着眉揉太阳穴，便自然地开口：“我帮你揉揉。”

寒小羽感觉今天的他有些奇怪，但是说不上来

苏砚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落在她太阳穴上时动作轻柔，指腹按着酸胀的穴位慢慢打转，力度不轻不重，寒小羽舒服地喟叹一声，不自觉地往他手边偏了偏，鼻尖萦绕着他衣袍上淡淡的草木香，和昨夜记忆里的气息渐渐重合。

​

“昨天……”她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呢喃

“昨天你醉了”苏砚淡然的回道

寒小羽声音清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抬手，轻轻按住他还在动作的手，迫使他停下，“苏砚，我喜欢你。”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临安爽朗的声音紧跟着穿透门板：“收拾好了吗？该启程了！”尾音带着几分催促

苏砚别过头没有给出答复，寒小羽叹气“没事，我可以等”

“马上。”寒小羽对临安说到，随后快速几口喝完剩下的粥，起身穿衣服。苏砚默默收拾好包裹，拎在手里等着，目光落在她系衣带的指尖上，见她动作稍显笨拙，脚步微动想去帮忙，又硬生生忍住，只低声提醒：“慢些，别慌。”

寒小羽跟着苏砚走出房门，临安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见他们下来，挥了挥手“这里”

苏砚拎着包裹快步上前，先将包裹稳稳放进马车后座，又转身对着寒小羽伸出手：“慢点。”寒小羽搭着他的手上了车

今日轮到苏砚驾车，他检查好缰绳，坐进驾座时，还特意回头朝车厢里望了一眼，见寒小羽坐得安稳，才轻轻抖了抖缰绳。

车厢内，临安正唾沫横飞地跟寒小羽讲江湖轶事，忽然话题一转：“你瞧苏砚，平时闷不吭声，驾车倒挺稳当，八成是怕颠着你。”寒小羽抿嘴笑着“是嘛”

……

车马劳顿五日，终于在午后踏入京城。客栈里人声鼎沸，苏砚刚给寒小羽添了碗汤，就听见隔壁桌两人压低了声音议论。“哎，你听说没？昨儿个李府出事了。”

“出事？难不成是……”

“就是他，那李公子李郝病重，没了！”“真的假的？他前些天还活蹦乱跳的…”话音未落，临安已皱起了眉

临安放下筷子，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敲，侧过身对着苏砚和寒小羽，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隔壁听见：“李郝？这名字我有印象，前两天还有朋友去李府送过药，说人虽弱但无碍，怎么会突然没了？”

那两人立刻接话，还下意识往他们这边挪了挪：“谁说不是呢。更邪门的是，半夜有人听见李府有女子的哭声，哪像是正常病逝！”

临安指尖的敲击声顿住，嘴角勾起抹探究的笑：“女子哭声？这李府莫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隔壁桌两人下意识往四周扫了扫，声音压得更低：“还有前几日！城西张府的公子，不也是这么‘暴病而亡’的？算下来，前后不过半月光景，这也太巧了！”

桌间一时间没人说话了，寒小羽看看沉思的临安，又瞅瞅低头不语的苏砚，心里了然。她没多问，只笑着给小琉璃和苏墨各夹了块鱼，用轻快的语气打破沉寂：“你们俩舍不得吃，菜够多，快吃吧。”

临安忽然眼前一亮，随后夹了块鱼“真香”

小琉璃给寒小羽夹了块鸡肉“羽姐姐，这个也不错”

苏墨见状也给苏砚夹了块鸡肉，“哥，你也吃”苏砚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好，阿墨也多吃点。”

桌上的沉闷瞬间散了，气氛又活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