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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姐姐你看，”阿葯举着个半旧的香包凑过来，香包上绣着歪歪扭扭的芍药花，“我们昨天只绣了一半，今天要不要接着绣呀？娘说，芍药香包能保平安呢。”

“好。”寒小羽轻声应着，脑袋还是晕晕的，就被小女孩温热的手紧紧拉住，往记忆里那棵老槐树下的石凳走去。

阿葯踮着脚把绣花针递到她手里，自己则攥着线轴，仰着小脸笑：“姐姐绣花瓣，我来绕线，咱们今天一定能绣完！”

忽然一阵微风卷着草木香拂过，阿葯颊边的碎发瞬间被吹得乱飞，黏在汗湿的颈侧。

她手忙脚乱地在衣袋、袖管里摸了半天，指尖始终没触到熟悉的小镜子，只好转头望向身旁人，声音软下来：“姐姐，能不能把你的镜子借我用一下呀？”

“镜子？什么镜子”寒小羽疑惑

“就是个差不多三寸的小铜镜！”阿葯急得往前凑了凑，语速都快了几分，“镜缘裹着圈錾刻的缠枝莲纹银边，背面还是金的呢！”

听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细节，寒小羽眼底掠过一丝震惊，迟疑着点头：“好像……有点印象。”她低头在自己身上翻找片刻，忽然抬手拍了下掌心：“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好像是……放在……”

“放在哪里？”阿葯连忙追问，声音里藏不住激动。

“放在……”寒小羽停顿几秒，揉了揉太阳穴“不行，一细想就头疼”

说完，寒小羽感觉到了空间似乎波动了一下，她的记忆更加清晰了起来

“姐姐，你在好好想想”阿葯凑近了些

“在……在哪呢”寒小羽站起身左右踱步，阿葯跟在她身后“在哪”

“不行……还是有些～想不起来”寒小羽扶着额头，很是痛苦“要是能有增强记忆的法器就好了”

阿葯皱了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探究

“我想起来了”寒小羽猛地停下踱步的脚步，眼神亮了亮：“上次出门整理行囊时，我见它精致，便顺手放进了那个绣着玉兰的青布荷包里！”

阿葯眼睛瞬间睁大，忙拉着她的衣袖追问：“荷包在哪？现在还在吗？”

“被我弄丢在了路上”寒小羽说着“我记得是一个离这五公里的小河边”

“你去河边干嘛”阿葯问道

寒小羽的目光柔得像浸了温水，望向她时，指尖轻轻摊开几颗圆润的石子：“见河边的鹅卵石生得好看，想着你许会喜欢，便顺手带了回来。”

阿葯看着鹅卵石反应了一会儿接过“谢谢”

“阿葯喜欢便好～等下次姐姐再出门，准给你带更有意思的东西，好不好？”寒小羽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嗯”阿葯淡淡回道

夜里

寒小羽早早的就睡下了

阿葯站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转身带上了房门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寒小羽不敢睁眼，她是真怕她一睁眼就看到阿葯还站在床边，毕竟白天她对自己起疑了

不知何时她竟然慢慢睡着了，再睁眼，眼前赫然是阿葯凑得极近的脸，她下意识惊了一下，随即笑意便漫上了眉梢。

“怎么起这么早呀”

“姐姐，娘今天带咱们去河边看柳絮”阿葯开心的笑着

“好，什么时候出发，我收拾一下”寒小羽起身下床，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现在”阿葯站在不远处回道

寒小羽梳头的手微微一顿，再抬眼时眼底已漾开温软笑意，伸手轻轻拢过对方散乱的发丝：“过来些，头发都飞翘了，姐姐给你梳得整整齐齐的。”

阿葯指尖蜷了蜷，迟疑片刻才慢步走过去。

寒小羽手中的木梳温柔穿梭在发间，梳齿带起细碎的发香，她笑意浅浅：“姐姐给你梳个好看的样式”

指尖翻飞间，一对双马尾灯笼辫很快就有了模样，辫身鼓鼓的透着灵气，垂在肩头格外显活泼。

寒小羽笑着从抽屉里取出两个糖葫芦卡子，轻轻别在阿葯的发绳处，满意的点点头

“喜欢吗”

阿葯盯着镜里梳得整齐的灯笼辫，红亮亮的发卡衬得黑发更软，她没吭声，嘴角也没弯起，安静得像幅没动过的画。

就在寒小羽心里泛起一丝不确定，觉得她不会说话时……听了一句很轻的道谢“你……很好”

“？？？”寒小羽不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