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
一位身着玄色短服的少年手持木剑随意的站在那。他长发高束,墨色发冠固定,冠侧仅插着支朴素木簪,显得很是清劲
察觉到了危险后,少年反手掣出利刃,寒光乍然一闪,只一剑,便将冲杀而来的妖物劈得魂飞魄散,动作干脆利落,不见半分拖泥带水。
他唇角勾起抹讥诮的弧度,眼神里满是不屑,轻嗤一声:“就这”
随后转身便朝小镇方向扬长而去,身后却缀着个软乎乎的小奶团子。
半刻钟后,少年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皱眉道:“你跟着我干嘛。”
“你救了我,是好人”小奶团子仰着小脸,声音软萌萌的
少年闻言,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自嘲:“一个狐妖说道士是好人,哼”
“你能帮我找哥哥吗”小奶团子哭唧唧的,可怜的很“我找不到他了”
“别跟着我了,我找不到他”
小奶团子眼圈猛地一红,晶莹的眼泪瞬间涌满眼眶,豆大的泪珠“吧嗒”砸在衣襟上,他瘪着嘴,哭声里裹着浓浓的委屈:“我找不到他了…哥哥……我要哥哥”
少年盯着小奶团子挂着泪珠的脸蛋,他别过眼,用脚尖碾了碾地上的雪渣子,语气硬邦邦的说:“我帮你找还不行吗,憋回去。”
“真的吗?”小奶团子眼睛一亮,攥着糖的小手都紧了紧,满是期待地望着他
“假的。”少年故意拖长语调,眼底藏着点促狭的笑意。可话音刚落,就见小奶团子的眼圈瞬间又红了,小嘴一瘪,眼看眼泪又要掉下来。他心头一慌,连忙弯腰把人抱起来,语气软了半截:“真的真的,逗你玩呢,真是不禁逗。”
小奶团子被抱在怀里,鼻尖还红红的,软乎乎的脸颊还贴了贴他的胸口。
少年看了看他毛茸茸的脑袋随后在他腰上挂了块小玉佩“小屁孩,都不会隐藏妖气,你叫什么啊”
“苏墨”小奶团子回道
“哦,以后就叫你小黑了”少年边走边说
“以后谁问你都说叫小黑,知道吗”少年叮嘱道
苏墨点点头
另一边
寒小羽撸起袖子,裤脚也卷得老高,赤着脚在浅河里追着游窜的小鱼,水花溅了满腿也不在意,回头冲身后人笑得明亮:“等会儿姐姐给你烤最香的鱼吃!”
阿葯站在河风里,开口时没带什么情绪,只一句:“这场戏,演得很累吧。”
寒小羽抓鱼的手微顿,随后笑道“你说什么呢”
“……”阿葯眼神沉了几分
寒小羽把抓着的鱼放掉,淡淡开口“你要的东西我没有”
阿葯的指尖忽然泛起冷白的光,原本温和的眼尾漫开淡粉纹路,像河畔未谢的芍药骤然舒展瓣尖。
寒小羽看着她的动作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不信”
话音未落,几缕粉白花藤从阿葯袖中窜出,带着尖细的倒刺,迅速向寒小羽刺去。
寒小羽指尖发凉,冷汗顺着指缝往下淌,胸口的符纸却像被点燃般越来越烫,热度透过布料渗进皮肉,烧得她心脏突突直跳。
粉白花藤的倒刺几乎要触到寒小羽的睫毛时,她胸口的符纸猛地亮起炽白光芒,光芒带着灼热的力量向外扩散,正正撞上扑来的花藤。只听一阵刺耳的灼烧声,花藤瞬间被白光裹住,原本柔韧的藤蔓迅速变得焦脆,尖刺崩裂成细碎的黑渣,无力地掉在河滩上。
符纸的白光尚未消散,周围的河滩、卵石、甚至空气中的水汽都开始扭曲,像被揉皱的画纸般瞬间破碎。
幻像消散的刹那,阿葯身体猛地一震,喉间涌上腥甜,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喷吐而出,溅在脚下的土地上,染红了一片雪地
幻像刚一消散,寒小羽便攥紧胸口发烫的符纸,几乎是本能地转身拔腿就跑,雪地被她踩得簌簌作响,连回头都不敢。
阿葯望着她逃窜的背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攥紧的拳头骨节咔咔作响,喉间挤出两个冰冷的字:“找死”
阿葯染血的指尖猛地往雪地一按,淡粉光芒顺着指缝渗入积雪,地底瞬间传来“簌簌”的异动。几缕更粗壮的花藤破土而出,带着焦黑的旧痕,却比之前更显凶戾,像毒蛇般缠向寒小羽的脚踝。
寒小羽听得身后风声不对,下意识往前扑跌,花藤扑了个空,雪粒灌进衣领,冻得她脖颈发僵。可她不敢停下,连忙起身继续跑
花藤穷追不舍,尖刺擦着她的裤脚划过,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跑不掉的。”阿葯的声音穿透呼啸的风雪,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味追了上来。
她踉跄两步,体内反噬的剧痛让眼前阵阵发黑,却仍死死咬牙,强行催动周身花藤。那藤蔓骤然分岔,如毒蛇般迅猛窜出,瞬间便缠上寒小羽的手腕,另一截则直刺她心口的符纸——这一次,符纸没能挡住攻击,应声碎裂。
剧烈的疼痛让寒小羽视线模糊不清,不多时便摔倒在地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