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库里，一个银发男人靠在墙上，身边是一个较胖的人和一个身材婀娜的金发女人。
他们的对面是刚刚那个风衣男。
银发男人冰冷的眼眸扫过风衣男，淡淡开口：“那个老鼠处理掉了吗？”
“处理好了，琴酒。”风衣男声音低沉但尾音上扬，带着戏谑。
琴酒只是瞥他一眼，淡淡地嗯一声，似乎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金发女人只是微微勾唇，“那你有被盯上吗？白鹤…”
“没有”，风衣男就是白鹤。
琴酒瞥了贝尔摩德一眼，随后目光移向白鹤，冷冷开口：“任务完成的还算可以，但你引起了警视厅的注意…所以…”琴酒没说话，身旁的伏特加已经意会，掏出半自动手枪贝雷塔M92F，对准白鹤。
面对黑漆漆的枪口，白鹤眼神微变，面上不动声色，
“琴酒，你这是做什么？”
伏特加勾了勾唇角：“大哥什么意思这很难猜吗？”
这时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白鹤轻嗤一声：“琴酒，好歹咱们也是同窗，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
“呵，你也配提。”琴酒冷冷道。
琴酒指间的烟蒂在昏暗光线中划过一道暗红弧线，落地时溅起零星火花。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
伏特加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开始收紧。
贝尔摩德忽然轻笑出声，纤长的手指卷着一缕金发：“Gin，让他说完又如何？我倒是好奇，警视厅的档案库里……会不会突然多出些有趣的东西。”她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白鹤风衣内袋的轮廓。
白鹤的脊背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这个细微的反应没能逃过琴酒的眼睛——他灰绿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像锁定猎物的夜行动物。
“三个月前，墨尔本港的‘意外火灾’。”白鹤的声音压得很平，每个字却像淬了冰，“警方认定是电路老化，但仓库里的货……似乎提前被转移了。”
伏特加持枪的手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一周前，组织安插在警视厅的第三枚棋子被拔除。”白鹤继续道，语气里那抹惯常的戏谑已消失殆尽，“行动报告上写着‘线人举报’，可知道那处安全屋的人，连你在内不超过五个。”
仓库角落的水管传来单调的滴水声。每一声，都像倒计时。
琴酒终于动了。他缓缓站直身体，黑色风衣下摆扫过地面积尘。他没有看伏特加，但伏特加已经放下了枪——枪口朝下，食指离开了扳机。
“你在威胁我。”琴酒的声音很轻，却让仓库里的温度骤降。
“是交易。”白鹤从风衣内袋取出一个微型存储卡，用两指夹着，“我活着，这东西永远加密。我死了……”他顿了顿，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警视厅、公安、FBI，或许都会收到一份有趣的匿名礼物。”
贝尔摩德吹了声口哨，眼神玩味地在两人之间游移。
漫长的沉默。灰尘在从破窗斜射进来的光柱中翻滚。
琴酒忽然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冰冷的评估。他抬手，伏特加立刻将枪收回腋下枪套。
“你的命，暂时寄存在这里。”琴酒从白鹤身边走过，皮靴踏地的声音在空旷仓库里回荡，“但记住，老鼠的保质期……”
他停在门口，侧过半边脸，银发下的眼睛在阴影中泛着寒光。
“……从来都不长。”
琴酒和伏特加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贝尔摩德慢悠悠地跟上，经过白鹤时，红唇几乎贴到他耳边，气息带着淡淡的香水味：“下次藏尾巴……要藏得更好些哦，小乌鸦。”
仓库重归寂静。
白鹤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冷汗浸透内衫的凉意将他唤醒。他低头看着掌心里那枚存储卡——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格式化的空壳。
他赌赢了。用一句模糊的试探，一场精心设计的心理博弈。
但琴酒最后那个眼神让他明白：这场赌局没有赢家，只有暂时活下来的赌徒。
他收起存储卡，转身没入仓库另一侧的阴影中。远处隐约传来保时捷356A引擎的轰鸣，像某种不祥的预兆，渐渐消失在东京的夜色里。
而在他刚才站立之处的墙壁缝隙中，一点极其微弱的、不属于在场任何人的反光，无声地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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