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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内容\]

废弃工厂的夜风穿过破窗，在空旷的厂房里打着旋儿。易烊千玺靠在生锈的铁架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拉链。他刚把X-7注射器放进去，金属外壳还带着余温。

"你感觉怎么样？"

沈昭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瓶矿泉水，肩上还沾着雨水。易烊千玺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水瓶时，发现她的指甲缝里有干涸的血迹。

"没事。"他说。

沈昭然没再问。她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口，喉结上下滚动。这个动作让易烊千玺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是在资本集团的庆功宴上，她穿着露背礼服，发梢扫过顾清远的手背。

"你真打算用那个药？"

她突然问。

易烊千玺低头看着水瓶上的倒影。玻璃瓶身映出他的眼睛，黑得像被墨染过。他想起父亲视频里的最后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现在不是选不选择的问题了。"他说。

沈昭然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她靠在墙上，手指轻轻敲打瓶身："你知道吗？三年前我第一次进娱乐圈的时候，他们说只要搞定你，就能掌控半个内娱。"

易烊千玺没有接话。

"可他们没告诉我，你是真的那么难搞。"她转过头，目光直视着他，"还是说……你早就在等这一天？"

易烊千玺终于抬起头。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这么久。

"你觉得呢？"

沈昭然的眼神闪了闪。她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两人同时摸向口袋，发现是沈昭然的手机在响。

"是老顾。"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后走到角落。

易烊千玺看着她的背影。她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指节泛白。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他能从她的表情判断出情况不太妙。

果然，挂断电话后，沈昭然的脸色很难看。

"顾老爷子不见了。"

她说。

易烊千玺猛地站起身，背包撞到铁架发出闷响。他记得离开海边时，林婉如说过要亲自护送顾老爷子去安全屋。

"程雪那边也联系不上。"沈昭然继续说，"监控显示他们昨晚十一点四十五分离开医院，但中途车子被人截住了。"

易烊千玺感觉后颈一阵发凉。他抓起背包就往门口走："车在哪儿？"

"等等。"沈昭然拦住他，"顾沉舟让我先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为什么？"

"因为有人给老顾发了条信息。"她掏出手机，点开一条加密短信。易烊千玺凑近看，屏幕上只有一行字：

【你爸的朋友还活着。他在等你。】

"谁发的？"

"不知道。"沈昭然摇头，"但我们查到这个号码三个月前曾在青川山出现过。"

易烊千玺的心跳漏了一拍。青川山——资本集团地下基地所在地。那里藏着太多秘密，包括他父亲当年签下的那份合约。

"走吧。"他说。

沈昭然发动引擎时，易烊千玺注意到她换了一辆深灰色轿车。这不是他们逃亡时的车，也不是资本集团配的专车。

"这辆车是谁的？"

"一个老朋友。"沈昭然踩下油门，"你很快就会见到他。"

车子驶出工业区，天边泛起鱼肚白。易烊千玺靠在座椅上，闭上眼。他做了个梦，梦见父亲站在海边，手里拿着一把钥匙。

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信息跳出来：

【你爸的朋友还活着。他在等你。】

和沈昭然收到的那条一模一样。

他们到达青川山脚时，已经是下午两点。沈昭然把车停在一处隐蔽的停车场，递给他一个黑色面罩。

"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