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岁穗给我拿件睡衣。
浴室传来水流冲击瓷砖的声响,岁穗裹着浴巾探出头时,丁程鑫正背对房门站在衣柜前。
深灰色睡衣在他指间垂落出优雅的褶皱,像幅未完成的水墨画。
岁穗拿近点。
岁穗晃了晃水珠未干的手,镜中倒影里,她这个保镖的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睡衣下摆扫过脚踝。
丁程鑫递睡衣时,指节分明的手悬在半空。
凌晨四点,月光从纱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毯上织就银白的网。
岁穗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数到第一百三十七只羊时,困意才渐渐袭来。
次日暮色初临时,岁穗歪在真皮沙发上,发尾随意缠在丁程鑫腕间。
手机屏幕冷光映着她百无聊赖的神情,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西装面料上画圈。
岁穗丁程鑫,
她突然将手机倒扣在膝头,
岁穗我好无聊,你知道哪里有好玩的吗?
丁程鑫翻画册的动作微顿,喉结在灯光下滚动了一下,
丁程鑫我有个朋友,最近在开画展,要去嘛?
岁穗不是那种对艺术非常感兴趣的人,能不能让她去最关键的因素就是有没有帅哥,
岁穗你那位朋友...帅吗?
丁程鑫我那位朋友...
丁程鑫修长的手指划过画页,笔触间隐约透出松节油的气息,
丁程鑫上个月刚登上《GQ》封面。
岁穗挑了挑眉,故意凑近到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
岁穗比你呢?
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
岁穗看着那双总藏着疏离的眸子,试图想让如此平静的眼眸泛起涟漪。
丁程鑫差一点。
丁程鑫合上画册时,认真地看着岁穗的眼睛回答。
果然,男人都会这么说,没有男人会承认朋友比自己帅的。
岁穗行啊,我去,你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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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第一缕阳光悄然爬上窗台,清脆的敲门声在静谧中响起。
丁程鑫的声音透过门板,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
丁程鑫小姐,该起床了。
睡梦中的岁穗皱了皱眉头,随手捞起一个抱枕,朝着门口扔去。
丁程鑫对岁穗晨起的小脾气似乎早有预料,稳稳接住抱枕,再次耐心开口,
丁程鑫小姐,今天我们要去看画展。
岁穗嗯~这么早!
岁穗嘟囔着,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声音带着未醒的慵懒与娇嗔。
丁程鑫轻笑着,眼中满是宠溺,
丁程鑫我和朋友打过招呼了,他会亲自来接待。
丁程鑫要是不去,可就辜负一番心意了。
听到这话,岁穗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神瞬间清明,
岁穗去!
岁穗谁说我不去?
岁穗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丁程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少见的笑容,那笑意,温柔得几乎要溢出来,
丁程鑫好。
片刻后,岁穗出现在门口。
她身着一袭香槟色套装,活像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上衣立领设计,柔和的褶皱自领口如瀑布般倾泻,将肩部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
